“我再給你十年曆練,你也不見得比得了。”
“您可以拭目以待,我願意用時間來證明。”
“行啊,那就十年之後再來吧。”
羅陽感覺頭更疼了,就好像有十個張明蔚坐在他麵前一樣,果然遺傳啊。“我知道,您不待見我。”
“知道你還來?”
“……”他實在無語,連假笑都有點吃力。
張棟滿意的翹起二郎腿,“羅陽,我記得你小時候厲害的很。上小學就能拎著菜刀在院裏稱王稱霸,上中學就幫你爸看場子。那時候我就想,這要是我兒子,必然要送到部隊裏去,好好曆練,以後一定是個將帥之才。”
“叔叔你過獎了。”羅陽努力找回一點捋順的氣息。
張棟沒理會他的謙虛,接著自己的話說:“後來,你爸把那幾個歌廳都整成正規化的了,你也跟明蔚在一個學校念上高中,好像是規規矩矩的當學生去了。兩年以前,你大學畢業回來,表麵上看著挺正經的一有為青年,可那眼神裏還是戾氣太重。說話也冷得要命,個性跟小時候一樣拽得二五八萬似的。我就說,穿了西裝,土匪也變不成少爺。”
“……”羅陽的氣又一次順不過來了。
“不過——”張棟拉了個長音,“今天你來,我覺得你變化挺大的。至少知道收斂,也比原來像個人了。我不知道你這又是打什麼注意,但是可惜了,你跟著那麼個爹。我們家斷不願意跟你有什麼來往了。”
“叔叔,”羅陽懷揣著一個上上下下折騰好幾趟的心髒,盡量讓自己不卑不亢,“正如您說的,我這兩年確實有變化。也許您不信,包括****她自己也不信。但是,確實是****教會了我,有些東西豁達一下,放開一下,就會有另一番風景。****和阿姨都能坦然接受張明蔚母女,您又何必跟那些過往過不去呢?”
“哼,”張棟臉色一冷,說:“張****小,很多事情她不知道,對明蔚母女的寬宏大量是來自於血緣的牽絆。你阿姨的仁慈,是來自於對我這個丈夫的寬恕,但絕對不是對你們老羅家的原諒。”
“我不是來要原諒的,畢竟這裏麵對對錯錯我也沒資格說。我父母都另外成了家,過的好不好也不是我能體會的,這些恩怨要不要計較我也說的不算。但是這些畢竟與我們這些晚輩無關,又何必非要讓我們也跟著劃清界限呢?”
“跟你們無關?你們這些小孩子都知道當年怎麼一回事嗎?就在這裏大言不慚?”
羅陽點頭,“知道,張明蔚的出生是源於我爸對您的陷害。這些事我知道,張明蔚知道,張****也知道。”
張棟怕張明蔚心裏有什麼陰影負擔,所以一直也沒說她是一場爭鬥的意外產物,給張****灌輸的也無非是自己年輕時在外麵荒唐了一場而已。可沒成想,這早就是公開的秘密了。他皺了皺眉,卻覺得輕鬆了不少。“你既然都知道,怎麼還好意思來勾引我女兒?”
“就因為我都知道,才覺得整件事,我和張****是最應該不受牽連的。”
“哦?不受牽連?”張棟好笑的問:“如果我和羅達起再起衝突,你能置身事外嗎?”
羅陽沉默了片刻,低聲回答:“不能。”
“那你就沒資格說什麼不受牽連。”張棟起身,說最後一句話:“回去吧,就當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