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裏的柳雲哲就那樣靜靜的陪著昏迷中的蕭文若,陳家琪和陳家輝也離開了,緊跟著馬菊芳和柳齊元趕到了醫院。
推開病房門,馬菊芳看到的是自己兒子的失意,商場上那麼成功的一個漢子,現在已經被這件事情折磨的不成人樣了,心疼著上前雙手包住柳雲哲緊握蕭文若的手,在父母的眼中,無論你多麼成熟,無論你的年齡有多大,你都是他們眼中的孩子,輕顫著聲音回蕩在病房:“雲哲,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小若還沒有醒,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媽還有你蕭姨在這裏陪著,有什麼情況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柳雲哲沒有抬眼看馬菊芳和柳齊元,直接搖了搖頭,眼睛仍然直視著病床上沒有清醒的蕭文若,臉上胡子因為這一天一夜的時間也露出來了:“媽,小若什麼時候醒,我什麼時候休息。”
馬菊芳有些生氣的把柳雲哲的臉扭向自己,什麼時候馬菊芳已經改變了,曾經對蕭文若親如女兒的感覺,現在已經沒有了:“她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你就算永遠陪在這裏也沒有用。”身後的柳齊元上前想要勸住自己的老太婆,這個時候,在這個場合,馬菊芳的話確實有些過了,可是沒等柳齊元勸解柳雲哲一手揮開馬菊芳的手站了起來。
許多時候我們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的指點,卻不能忍受別人對自己的親人和愛人的指點,現在蕭文若是還沒有醒來,但這不能證明她永遠不會醒來:“小若醒不醒來我不管,這輩子我要定她了。”
馬菊芳和柳齊元沒有想到柳雲哲會說出這樣的話,現在陳家琪還是他們家名譽上的兒媳婦,現在弄出個蕭文若,他以為這婚姻大事就是兒戲嗎?幾次的分分合合,難道就是為了讓外人來看他們家的笑話嗎?柳齊元並沒有過多言語,兒女的事情他一直站在中立的位置,可是馬菊芳不同,她不希望蕭文若一次次的傷害自己的兒子。
站在旁邊的蕭秀清也走了過來,拉住柳雲哲,衝動的時候容易犯錯,父母子女之間就是因為有一些不能割舍的牽絆,更容易受到傷害,蕭秀清不想他們之間因為蕭文若而有任何爭執:“雲哲,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我們還是關心一下小若,你這一天一夜也沒休息過了,聽你媽的話先回去休息一下,醫院裏有醫生和護士還有我和可嵐,不用擔心的。”
柳雲哲是死活也不離開這個房間,他要等蕭文若醒來,任由馬菊芳在這病房裏大吵大鬧,最後還是柳齊元好意相勸才把馬菊芳勸下,馬菊芳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痕,她這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何曾流過眼淚,可現在就是心疼這樣不孝的兒子而落淚:“好,你不回去,我也不回,我在這裏陪著你等小若醒來。”
大家再怎麼勸也無用了,歐陽可嵐把馬菊芳和柳齊元安排在了休息室內,在病房裏吵吵鬧鬧總會影響蕭文若的。
柳雲哲重新坐回到蕭文若的身邊,這一天的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不顧得,眼裏隻有蕭文若,發困的眼睛有些抵擋不住睡意,單手支著下頜頭一點一點的與困意對抗,突然感覺到大掌裏的小手動了動,柳雲哲的睡意這下跑的無影無蹤了,睜著大眼看著蕭文若的手,那雙小手再次屈了幾次手指,抬起頭看向蕭文若的臉,透過眼皮也看到了眼球的轉動。
“醫生、醫生,小若醒了,醒了……”話都已不成句,激動的柳雲哲站起來向門外喊去,但又怕錯過蕭文若的一切,又急忙轉了回來,這才發現病房裏有呼叫按扭,直接長按著,眼睛仍然沒有離開蕭文若。
蕭文若的眼睛睜開了,臉色雖然還有些蒼白,額頭上的紗布還在,她轉向四周好奇的看著,當與柳雲哲焦急的眼神對望時,更露出了疑惑。
柳雲哲鬆開呼叫器,急切的轉過身再次想要拉住蕭文若的手時,被蕭文若抽了回去,柳雲哲以為蕭文若還在生自己的氣,也沒在意,隻是一個勁兒的道歉:“小若,是我不對,我不該輕易就放開你的手,我現在知道了,你醒了我就和你結婚,好不好?”
蕭文若隻是睜著眼睛看著柳雲哲,然後想要抬起手捂住自己的頭,被柳雲哲擋住了,蕭文若露出乞求的眼神說道:“我頭好痛,你是誰啊?我怎麼會在這兒?”
柳雲哲的手靜止在了空中,蕭文若是醒了,可是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低下頭,把自己的臉放在蕭文若的臉前耐心的問道:“我是雲哲,你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