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華,原諒我的自私,當年你想要女兒有一個安逸的生活空間時,我拒絕了,看著女兒漂亮的眼睛,就像看到你在我身邊一樣,這樣的感覺才能讓我有繼續生存下去的動力。”
“我和女兒的生活費用,謝謝你多次以幾種理由讓鄰居送來,你明白我有我的高傲。想我用一生的愛來換一時的情,此生足矣,為了你我與家庭斷絕來往,本可以帶著小若一起離開,可是這個城市裏有你的影子,所以我才固執地留在你幫我安置的房子內。”
“我已經被確診是肺癌晚期了,在我生命最後時刻,隻想請求你不要去尋找小若,不要讓小若打擾你的生活,我會告訴小若讓她去B市找外會和姨媽。你也到了不惑之年,守一個完整的家不容易,小若很堅強,她可以過好今後的每一天。最後再喚你一聲‘愛人’,今生你我無緣,但願此生可以預約你的來世,我依舊追尋你至天涯海角。”
蕭文若流著淚把信看完後,重新又放回到信封裏,她可以感受到母親對父親的愛,可是這並不能磨滅掉自己對父親的恨。
蕭秀清看著眼神堅決的蕭文若唉了一口氣:“你爸和你媽之間的事情,做為旁者我不便多說,可是做為一位姐姐,如果不知道他們愛的這麼轟轟烈烈,我也會恨,我也會怨。人到老時,就盼著膝下兒女歡樂,你爸他也不是錯的無藥可救,至少對你媽那份情是真的,算來算去,他還有多長時間可以活?你也不想自己到失去後才懊悔當初的不原諒吧。”
姨媽的話蕭文若聽進去了, 她也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那份遺失在童年裏的父愛已經讓她沒有勇氣去承認了:“姨媽,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蕭秀清隻得站起身子,看了看蕭文若,想要再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結是他們自己結的,解還需他們自己來解,這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得開的。蕭秀清邁起步子向屋外走去,把考慮的空間留給了蕭文若。
蕭文若把信又重新看了一遍又一遍,這就是母親用生命愛的男人,到最後逃不過命運的捉弄,至到最後時刻憂慮的永遠是父親的處境。她現在也有些恨母親的自私,不問問她是否需要父愛,而拒絕那份屬於自己的親情。
脫掉拖鞋,蕭文若把自己圈在被子裏麵,沒人能給她溫暖,隻有這個沒有生命的事物才能給她安全。從枕頭旁邊拿出手機,她猶豫著用手指點了點那個名字,最後時刻還是忍不住又撥打了出去。
柳雲哲此時正在書房裏查看近期的資料,當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名字時,心裏不僅一顫,自己的溫情永遠隻為她一人,可惜她從不珍惜自己的付出。
鈴聲響了很久,柳雲哲實在抵擋不住那份呼之而出的想念接通了電話:“喂,找我有事嗎?”冷冰冰的語言,不帶一絲感情,雖然記掛,但是他也不想太過於熱切。
蕭文若沒想到柳雲哲會接自己的電話,心裏一暖,淚就滴了下來,雖然隻是冰冷的聲音,可總比無聲的好:“雲哲,我到底犯了什麼錯,讓你這樣折磨我?我和蘇誌航什麼關係都沒有,你要報複我可以打我一頓,罵我一頓,為什麼要讓記者登出你和家琪的照片,我真的會受不了的…”
聽到蕭文若悲切的聲音,柳雲哲的心更加不好受,他多想此刻就把那個嬌小的身子擁在自己的懷裏,多想馬上封緘那豔紅的薄唇,可是感情在經曆過一次風暴後,本就有些脆弱:“不要再讓我聽到你可憐的聲音,我不會憐憫,還是原來的話,既然你說愛我,那就做我的情人。”
蕭文若止住哭泣,這句話是她的刺,自己隻是想要在無助的時候找個依靠,沒想到柳雲哲已經不再是以往:“你就是要這麼傷害我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達到你的目的了,當初我就該聽從你媽的話,離你遠遠的,這樣就不會糟蹋自己的自尊了。”
柳雲哲大惑不解皺了下眉頭:“你說我媽找過你?”
蕭文若帶著淚花的眼睛笑了笑:“不用偽裝了,我不會再去騷擾你們家裏的任何人了。”
掛斷電話,蕭文若把手機扔到一旁,頭靠著身後冰涼的牆麵,自己苦苦求來的是什麼,難道隻是為了來殘害自己脆弱的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