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可是又怕知道。”這就是蕭文若的矛盾,如果真的看到這位父親,她要把自己放在什麼樣的位置,女兒?可是她恨他;陌生人?可是還有一些期盼。
蕭秀清也不知道讓他們父女相識是好還是壞,但是每個人都想要了解自己父母的一切,這也是她來A市的目的,給蕭文若一個完整的家,讓她在今後的路上多一些父愛:“他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所以有許多事情你還是需要麵對的。”
蕭秀清抬頭看向門口,蕭文若跟著她的眼神也向外看去,自己來時並未注意到門邊上的位置上坐著一位中年男人,男人的臉龐上因歲月的洗禮,橫滿了如刻刀刻下的皺紋,但是劍眉星目,俊朗不凡的威嚴足以看出曾經的事業有成。
男人看到蕭秀清和蕭文若同時看向自己,他也慢慢站起了身,猶豫著緩步走到蕭文若麵前,蕭文若眼裏滿是仇恨,這時的好又想起母親的艱苦,想起自己從小沒有父親的生活。
歐陽俊華此時也不敢直視自己的親生骨肉,他有些局促的看向一旁的切蕭秀清。
蕭文若向旁邊靠了靠,把位子讓給歐陽俊華,拉起對麵蕭文若的手,冰涼的小手,已經表達出了她的逃避:“小若,今天沒有征得你的同意,就帶你爸爸一起來,是有些唐突,但是,做為一個父親,他也有許多的無奈。”
蕭文若把自己的手從蕭秀清的手裏掙脫,她現在還沒有要認這個父親:“姨媽忘了我媽是怎麼去世的了嗎?忘了他是怎麼不承認我的存在了嗎?你為什麼還要幫他說話?”
蕭秀清知道這種仇恨的種子在埋在心裏的痛,許多事情並不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通過這幾日在A市的了解,她也多少知道了自己妹妹當初的情況,所以才想要幫助他們相認:“你爸也有自己的苦衷,既然你媽當初把自己把你養育在這個城市,她就有她的理由,她也不希望你恨你爸。”
歐陽俊華也知道自己有多麼虧欠這個女兒,如果當初不把事情做的太絕,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樣局麵,他拽住情緒有些急動的蕭秀清,然後才與蕭文若正視。
“小若,我欠你媽和你的太多,我知道現在說補償有些太遲,可是…”
蕭文若憤怒地站了起來,這個男人現在說補償真的遲了,現在她已經不需要父愛了:“我不要你的補償,我以前沒有爸爸,以後也不會有爸爸的,收起你偽裝的慈善,你的施舍我不稀罕。”
歐陽俊華無言以對,隻能是沉默著任由蕭文若向自己控訴自己的錯。
蕭文若哭了,替自己的母親,也替自己,她再也說不出話來刺激這個男人,不是因為不舍,而是因為心裏那份不能消失的恨。
蕭文若抓起旁邊自己的包包,不顧蕭秀清的阻擋向咖啡店門外跑去。
歐陽俊華也阻止了蕭秀清的追逐:“算了,……”
蕭秀清也歎了口氣,然後安慰道:“等過些日子再和小若說說吧,她現在的情緒比較激動。”
“我知道我欠她們母女的太多,現在讓她認我,也是有些太牽強,她對我有恨意啊。”歐陽俊華看著與自己一樣脾氣的蕭文若,心裏是喜歡的,可是有些事情,太強求反而會適得其返,現在也隻能讓蕭文若靜靜了。
蕭秀清其實也已經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了,看來這對父女的恩仇還是需要他們自己來解開:“我今天晚上回老宅子住,再和小若談談,也許一切並沒有那麼糟。”
“別太為難她,這孩子受的苦太多了。”
歐陽俊華答應蕭秀清回老宅子住,這樣也方便她和蕭文若的交流。
蕭文若離開咖啡廳,步行向前走著,她現在沒有目的,愛情走了,親情也不敢奢望。
麵對歐陽俊華,那種透過骨子裏的親切讓她害怕,她很想就那樣撲在父親的懷裏痛哭一場,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快向他傾訴。這種在生命裏缺失的感情,讓她渴望,可是那種留在記憶裏的恨,又讓她不敢邁出那一步。為了可憐的母親,她也不要原諒歐陽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