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他一見到這個女子,心裏的某一個地方就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那種感覺比與童慧在一起的時候還要強烈。
他討厭這種不由自主感覺,連帶著也討厭上了這個女子。
韓亦東剛轉身就聽見了“噗通”的聲音,他幾乎是下意識的認為肯定是她掉進了水裏,心裏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要跳進水裏救她。後來突然就打住了,遊泳池怎麼可能死人?再說,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既然想死,他也沒必要救她。心裏雖然是這樣想著,但是卻還是密切的觀察的這裏的動靜。
她下水已經有很長時間了,沒有遊泳,也不見上來,難道是出事了?
出事?
他一把跳下去,隔著粼粼的水花,他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她本來被碎鑽箍著的頭發四散開來,像是暗夜的魔鬼,她的眼睛緊閉,估計他再晚發現一會,這個女子早就已經掛了。
他剛想為她做人工呼吸,捏著鼻子就要吻下去的時候,趙一冉忽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清明的不似落水之人。他心裏暗罵該死,又被這女人耍了。
“韓總,有興趣聽個故事麼?”
“沒有。”他的聲音冷冽的如冬日的寒風,刮在她的臉上,心上。
她不理他,“有一對男女朋友因為一些誤會分手,男的一氣之下離開了女的,一走便是五年。五年之後,他們在陌生又熟悉的街頭相遇,他的懷裏卻擁著另一個絕色女子。韓總,你說,這個女子該怎麼辦?”
他或許從她簡短的話語裏聽出了玄機,“那個男人如果真的愛她,就不會擁著別的女人回來。”
他的背影依舊像是多年前的一樣板直,剛正。以前隻看過他穿休閑的衣服,卻從沒有看見穿西服的韓久冬,他說西服太壓抑,做人還是隨性點好。所以他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他的衣櫃裏總是一套一套的休閑服,直到自己再也躲避不了穿西服的時候。比如,他跟趙一冉拍婚紗照,又比如他為了她回到一直不願回去的家族企業,又比如他們結婚……
這樣的比如很多,回憶起來這些都是為她做的,她做夢都能想到他打著領帶穿著西服的時候,幹練,還有霸氣。她喜歡他穿西服,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早上出門前她都可以為她打領帶,那領帶軟軟的帶著一種魔力,能無端的就讓人心情開朗起來。
現在的他幾乎都是黑一色的領帶西服,隻不過為他打領帶的已經成為別的女人的專利。
她等了他五年又怎樣,愛了他七年又怎樣,現在的他已經有了別的女子相伴,別說他已經失憶,就是沒有失憶,對她這樣狠心劈腿的女人也不會有好臉色的吧!她這樣想著,心裏又是一陣一陣的憋悶。她告訴自己,她即將要離開這裏,就不要對這裏的人有所惦念。或許到另一個地方一切劃歸為零之後,她才能真正的忘記他,真正的不想他,真正的重新開始。
她又想起安景說的那句話,她說:“得不到心愛的人,嫁誰都是一樣的。”
真的一樣麼?她懷疑。
心裏應該會是有不甘的吧!不然安景為何一直拖著不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