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是慕容宸懿登基以來的第七年。今天,采嫣公主下嫁西平國國主。
本該是喜慶之事,卻惹來唏噓聲一片。南陵的百姓們不解為何要將公主嫁給一個小國,大臣們怕引來北越的記恨,而北越國似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再次披上嫁衣的木水嫣還是沒有歡顏,對於她來說,每次的鮮紅,如雪般紮她的眼,百般托付水心照顧好玉竹,便頭也不回的坐上了馬車,這條路是要走很長的,沒有蓋紅帕,隻是蒙了一層紅色的麵紗,在他人看來,和水心並無他樣。
慕容宸懿趁機向北越散播消息,等著北越新主的動靜。木水嫣也期待著,等待著,她要看看水心在那個人的心目中是不是那麼的重要,可有害怕那人來救她,那麼就意味著,自己在他心目中隻是個替身。
這段時日,她總在想,當初莫言,不,現在已經是司徒賦了。當初他是從身後衝過來抱住她的,當看到她的容貌時,確實大吃一驚,極為失望。她反反複複的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可心裏有無數個聲音在我,她自己就是水心的替身。
她想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司徒衍,莫言,他到底是誰?
馬車緩緩前行,去西平國的路途還是遙遠的,西平,北越,南陵在大陸圍成了一個三角形,其中南陵的領土最多。三國都是兩兩相接,慕容宸懿料準北越也許會在兩兩相接的地方搶人,可沒想到幾天過去,都沒有動靜。
馬車進入西平國後,還是沒有人來,木水嫣的心情是複雜的。他沒有來,就證明自己的猜想是錯的,可是她卻要委身西平國的國主嗎?
馬車快行駛至西平的驛館時,陡停。木水嫣正掀開車簾,馬車的車身,卻超四麵八方散去,瞬間她就顯露在眾人麵前,未等她回過神來,已被兩個黑衣人代入另一輛馬車。
廝殺聲開始響起,她回神透過縫隙往外看,是嗜血十八盟!她曾聽司徒衍提過,他真的來了,還將這十八個人都派來了,他對水心時勢在必得,木水嫣淒厲的笑了笑。
馬車突然掉頭行駛,她掀起簾子往後開,除了那十八個人,其餘的全都躺在地上了。她的心漸寒,她覺得自己突然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那個男人,從來沒有。
馬車急速的行駛了兩天,便很快到了北越,那十八個人沒到一個地方就換快馬,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果然,一覺醒來,她便睡在一間華麗的廂房,身上的衣衫已換,已是北越國的打扮,大漠上的最美的女兒裝。
門被推開,她緊緊的看著來人,果然是他!她卻在這時混亂起來,側過身睡在床上,背對著來人。
“我終於將你找回來了,采兒。”
這一聲嘶啞的喊聲,刺透了她的心。
“采兒,見到衍哥哥不開心嗎?衍哥哥剛給你買了糖炒栗子呢,恐怕你好久沒吃了吧?”
“糖炒栗子?”木水嫣慢慢的坐起身,回頭看著司徒衍,“連這個也是她喜歡的?”
“怎麼是你?”司徒衍大驚的說道。
木水嫣的眼淚不停的在流,“是我你很失望嗎?莫言,還是司徒賦?還是我該稱呼你其他的名字?”
司徒賦握緊拳頭,自己竟然又被耍了,慕容宸懿,看來他們的戰爭是不可不展開了。
木水嫣從床上下來,握著司徒衍的胳膊道:“你告訴我呀?我到底該叫你什麼?我真傻,做了這麼多年的替身,竟然毫不知情。”
司徒衍抽回手,將木水嫣攬著,“你現在不是知道了,既然你來了,以後朕回補償你,你說,你想做什麼妃子,還是皇貴妃?”
木水嫣推開他,“你這個騙子,我什麼都不想要。”
司徒衍沒有轉而狠狠地看著她,是木水嫣從未見過的眼神,“朕已下旨,封南宮景的孫女為後,既然你不是,那麼就納你為采妃,明日便進宮。”
木水嫣沒有怔怔的看著他,“你早就計劃好了,隻要是她,就立為後,還有那麼好的身世,南宮景的孫女,嗬嗬,現在又被我這個替身占了,采妃,采妃、、、”
“夠了!朕還有要事,明日便會命人來接你回宮。”說完,司徒衍便轉身離開。
“不要走!”木水嫣從他身後緊緊地抱住了他,“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你騙我的對不對,當年為了你,我不惜違背媽媽的話,隻為你一個人打開房門,你說過會照顧我一生一世的。”
“朕是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他慢慢的拉開木水嫣的手。
“皇上,賢妃娘娘來了。”門外傳來了聲音,司徒賦推開她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