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婢女攔住了水心,“我們娘娘沐浴是不許任何人靠近打擾的。”
“笑話,都不用人服侍嗎?”
“自是不用。”
“啪。”水心狠狠地打了婢女一巴掌,“你這奴婢竟敢如此傲慢,本宮忍讓再三,若真不想打擾你們娘娘沐浴,便讓開,否則休怪本宮無情。”
婢女猶豫片刻,捂著臉和其他婢女都讓開了。
“本宮一人進去,你們都在外候著。”又看向心蘭,“免得打擾。”
水心輕聲走近,玉竹仰著頭靠在木桶上,似是睡著了,水心走到她身後,雙手撫上她的脖子,又滑至肩膀,玉竹猛地被驚醒。
扭頭,大為吃驚:“娘娘?”
“姐姐洗澡怎睡著了呢?水都冷了。”水心天真地說道。
玉竹看著她,不停地分辨著她是誰,也順手去拿搭在一旁的衣服。
伸出來的胳膊慘不忍睹,讓人看了就有些生厭,水心皺了皺眉頭,竟成了這樣,但,是她自己自找的。可,自己卻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我來幫你吧。”水心過去幫她拿衣服。
“不用了,娘娘。”
順著玉竹握住自己的那支胳膊看去,玉竹的身子已顯露無疑,然而,最讓水心大為吃驚地是,鎖骨左上方的那抹紅,玉竹竟然是木水嫣的妹妹木水心?她是真真實實的三瓣玫瑰花瓣。難怪玉竹會知道慕氏的獨門秘藥,會那麼熟悉醫術,會跟隨慕容宸懿對付宇文承義。
玉竹趕緊蹲進木桶,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娘娘,為何要如此看著臣妾。”
水心猶豫著,怎麼辦?該怎麼辦?躊躇間,靈機一動,拉著玉竹的手說道:“水心?是你嗎?水心?”
水心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玉竹吃驚地看著她,水心,好久,久的快忘了自己這個名字了,起初知道有個蘇水心的時候,她就覺得親切,現在,竟有人這麼叫她了,可,為何會這麼叫?
“你是誰?”玉竹的眼神裏都是警惕。
“水心,你不記得姐姐了嗎?水嫣,姐姐是水嫣。”水心哭著,將木水嫣初次見她時的情景上演了一邊。
對不起了,姐姐,水心一邊又一邊的給木水嫣道歉,她答應,一定幫她為她們慕氏報仇的。
“姐姐?”玉竹輕聲呢喃。
“你看?”水心將衣服扒開,隻露出三瓣花瓣,第四瓣被自己的手給遮住。
玉竹傻傻的笑著,忽然又哭了起來:“姐姐當日為何扔下水心,為何?”
“當日隻是一個意外,姐姐不是故意的,這麼多年來,姐姐一直在找你,現下終於找到了。”采兒也哭著說道。
“那你就不是娘娘了?”
“我不是上官采兒,不是。”水心激動地說道。
“可你分明隻有十六七歲額樣子,怎麼可能是姐姐?”
“姐姐當年差點被人殺害,險些毀容,後被救起,所以才會生出新的肌膚。”水心摸了摸自己的臉。
“可為何和皇後娘娘一模一樣?”
“不知,換臉之後就是這個樣子。”
“換臉?”玉竹看著她,“換臉之術不是隻有叔公有麼?”
“對,就是叔公幫我換得,叔公現在就在漁陽縣。”水心鬆了一口氣,現在可以了吧,原來長者是她們的叔公。
玉竹驚奇地看著水心,猶豫片刻,撲到水心的懷裏道:“姐姐。”
“你快把衣服穿好,免得著涼了。”水心推開她冰冷的身子,將衣服提給她。
玉竹高興地點點頭,穿著衣服,水心看著她的樣子,臉上泛起一抹會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