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大人,這麼晚了您來幹嘛?”水心沒好氣地說道。
“老夫天天奔波在外,回來便多了一個女兒,自然是要來看看的。”柴林不悅地說道,又是一個美人,又要將她送往皇宮。
“大人還是明日再來了,現在天色已晚,小姐剛用過點心,現在要歇息了。”
“是嗎?父親來看女兒還有什麼不便嗎?你這個賤奴還不讓開。”柴林嗬斥著采兒,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木水嫣到底長什麼樣子。
“讓大人進來吧。”木水嫣在裏麵淡淡地說道。
柴林推開了采兒,便走進了裏麵,他看了看木水嫣,她沒有采兒上官漂亮,沒有上官采兒的樣貌驚人,但仍是溫婉脫俗。因為身形一樣的原因,隔遠看她和上官采兒還是如此相似。
“你先出去。”柴林對水心說了一聲,水心猶豫了一下,關門出去。
在這裏待了一個星期了,水心都未敢出那房門,這裏有太多太多的回憶了,那些在她記憶裏刪不掉的人,仿佛還生活在這個地方。
她總記得出嫁當天,月娘給她梳著頭發,念著陳舊的吉詞:“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
“二娘,你哭了?”一滴淚水掉了她的身上。
“能見你有今日,二娘是高興。”月娘哭著,她總算可以給自己的小姐一個交代了。
她沒有作聲,也是默默的哭著,聖旨一下,她便沒有反抗的餘地,也許這也算是她的出處,被關了十六年,現在不但可以出去,還可以嫁人了。
她歎了一口氣,找了個理由將她人支走,默默的坐在鏡前發呆,那晚她是最美的,也是最擔憂地。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不是說我要一個人靜靜嗎?她輕輕地說著。
沒有人回答,她提起嫁衣艱難地站起,剛轉身便深深的跌進了那熟悉的懷裏。
“衍哥哥,你終於來了?”自從上個月上官司衍娶親後,他就一直躲避著她。
“別動,讓我再抱抱你。”一滴淚掉落在她的臉上,和著她的流了下去。
‘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咽。’二人就這樣默不作聲。
從上官司衍懂事來,他就一直默默地保護著自己這個妹妹,漸漸地她就成了他心中不能割舍地一部分,逗她笑,哄他開心,便是他最大的幸福,他沒想到這種感情會變質,即使別的女人對自己再好,他的眼裏隻容得下妹妹。
他總想,如果他們不是親兄妹該有多好,那麼,他就算傾盡一切,也要和她在一起。
可是,他還是親手為她蓋上紅帕,隻能做親手送她出閣的哥哥。
水心回過神來,臉上已經泛滿淚花,不知不覺她竟走到了上官青雲以前的書房。她想起自己最後一次進那裏,還是去求上官青雲,讓他答應自己參加及笄宴會,可是不但沒有,他還打了自己一巴掌。
就因為氣不過,她才會聽從婉兒的安排,穿著家丁服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盯了書房看了半天,似乎上官青雲還在裏麵。她握緊了拳頭,一定要報仇,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