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懸秋(1 / 1)

06懸秋

棲墨在王府裏住在雀聆居的幾日和四大丫鬟都熟識了,繞梁最開朗,焦尾最冷漠。她也知道王爺住在靜嘉閣,一般不許人接近。王爺對下人很好,整個王府的人都忠心耿耿。王爺興致好的時候會在璆鳴堂捂琴,全王府的人都可以去聽。

“小墨,王爺準備去璆鳴堂啦!”身為王爺丫鬟,繞梁總是最快得到消息。

棲墨二話沒說馬上動身。

走到院門口,棲墨卻有些膽怯,“我就不進去了。”

“那好吧。我先去焚香。”

“嗯。”

馬上就能看到六王爺的真麵目了,棲墨興奮又有點緊張。

人群安靜下來,棲墨就知道是王爺來了,她咬住自己的手指。

如果說那晚是氣質讓人折服,今天這一見讓棲墨覺得死也無憾了。她終於理解衛玠為什麼會被“看死”了。趕快抹抹鼻子,好險好險,沒有流鼻血。

素煙嫋嫋,瀟洛一身月白禪服,輕柔的琴音從他的指尖流出,幾隻鳥兒撲閃著翅膀落到他身邊一動不動,聆聽他的琴聲。

棲墨亦沉醉在琴音裏,可麵上一濕,為什麼忽然那麼難過?她使勁揉眼睛,眼淚卻像擦不幹似的,不敢再待下去,棲墨深深看了一眼瀟洛,匆匆轉身。這一幕都落在另外一個人的眼裏。

“咦?小墨呢?”繞梁出來時早已不見棲墨的影子。

那個剛剛一直目睹了棲墨的人是樓懸秋,瀟洛的好友。

懸秋直接闖入書房,瀟洛已經淨手,鋪開宣紙,準備臨帖。“洛,你們府裏什麼時候來了個小丫頭?”王府裏年輕的女孩隻有四大丫鬟,現在多了一個丫頭。不等瀟洛說話他又繼續道“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聽你的琴哭了呢!”

祁瀟洛心中一動,“哭?”

“是啊,本來還笑眯眯的,後來聽著聽著就一直揉眼睛,有趣。”

“嗯。”瀟洛微笑,提筆。

“皇上的身體愈發的不好了,你真的不去看看?”懸秋喝了一口楚澤端上來的茶,繼續說。

瀟洛的手一頓,沒有回答。

“最近四殿下和劉太尉走得很近,太子殿下……”

“懸秋。”瀟洛溫和地打斷他,“你知道我不參與黨爭的。”

“洛,你應該清楚,這事不是那麼簡單的。”懸秋也知道他和皇上和太子的關係,可他是太子胞弟,真要爭的話,別人會放過他嗎?生在帝王家,怎會那麼容易脫身。

瀟洛仍然寫著字,卻明顯有些浮躁了。

懸秋歎氣,“我先告辭了。”

“好,楚澤,送樓公子出門。”

“是。”

“你回去吧,我認得路。”出了靜嘉閣,懸秋讓楚澤回去伺候他主子,這王府已經和他家一樣熟悉。

棲墨走在回雀聆居的路上,覺得剛剛很奇怪,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流淚,明明是那麼好聽的曲子。算算日子,來王府七日了,身體好得差不多了,管家會不會叫她離府?畢竟讓她留下來就是因為她的身體原因,不管了,如果趕她走她就去抱王爺大腿。

棲墨擔心的事沒有發生,王爺和管家好像忘了她這個人,沒有人叫她走。她也不好意思白吃白喝,每天去灶房幫忙或是幫王爺焚香,偶爾能見著王爺幾麵。

要不是後來發生的事,日子就會一直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沒有進展。所以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求也求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