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行人緩緩地騎著馬而來,行在最前麵的是一名藍衣男子。隻見他白玉束發,劍眉輕揚,一雙桃花眼瀲灩生輝,鼻梁高挺,薄唇微勾,顯然一個十足的美男子。看他的表情,想來剛才林中傳出的話是出自他口。
楚宸弈見到來人,眉頭微皺了一下,須臾有散開,看向來人。擺了擺手,示意侍衛們將劍收起來,對藍衣男子道:“沒想到竟是紫聖七皇子,四年未見,不知七皇子這四年過得可好?”
藍衣男子見楚宸弈一口叫出了自己的名字,眸中快速的閃過一道亮光,挑了挑眉,笑意抹上嘴角,語氣帶著些許驚異:“我當是誰有如此雅致,原來竟是雲開弈王。能在這裏和大名鼎鼎的戰神弈王相遇,真是子恒的榮幸啊。”眼角瞥過被楚宸弈擋著臉的夜清璃,但笑不語,心下卻是思慮萬千。
楚宸弈自是沒有錯過墨子恒眼中的思慮,眼中閃過什麼,對他道:“七皇子過譽了,弈隻不過是打了幾場勝仗,實在是當不起戰神的稱號。”
此時墨子恒已經和一眾人下了馬,將韁繩扔給身旁之人,見楚宸弈這樣說,對他笑道:“弈王大可不必如此過謙,這雲州大陸誰人不知弈王的大名啊。”見楚宸弈搖頭苦笑,挑了挑眉又道:“這裏是天元邊境,想來弈王也是前去參加群英會的吧?”雖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楚宸弈點頭:“正是。”
墨子恒見楚宸弈這樣回答,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真是巧,子恒也是奉命前往天元參加群英會,四年前子恒曾和弈王有過一麵之緣,沒想到今日又和弈王在這裏相遇,實在算是緣分。既然同路,不如結伴而行,弈王以為如何?”
“自是可以的。”楚宸弈麵色溫和,想來是料到了這個結果。
墨子恒得到楚宸弈的回複,麵上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向身後招了招手,笑道:“子晴,玉洛,你們不是早就久仰弈王的大名嗎?怎得站的那麼後,還不近前來?”
又繼續對楚宸弈道:“此去天元,父王本欲派我和耀王府世子冷玉洛二人前往,奈何九妹子晴想一覽天元風光,便求得父皇,讓她也跟著來了。”
楚宸弈聽此,但笑不語。
眾人隻見一男一女移步在楚宸弈麵前停下,男子一身黑衣,墨發高束,麵容清冽,雖不及墨子恒,但也稱得上是一個美男子。女子一身紅衣勁裝,三千青絲隻用一條紅色發帶輕挽,麵容亦是用一條同是紅色的絲帕遮了起來,隻露出了如月的眉毛和一雙如秋水的大眼。
冷玉洛率先開口:“久聞弈王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紫聖耀王府冷玉洛,弈王,幸會。”細細聽來,聲音帶著一絲欽佩。
楚宸弈笑道:“冷世子過譽了,誰人不知冷世子下得一手好棋,九歲便破了慧空大師的玲瓏棋局,實令天下人歎服。”
冷玉洛聽到楚宸弈的稱讚,眸中湧上一抹黯然,須臾,情緒褪盡,對楚宸弈道:“隻不過是巧合而已。”
這時,一道婉轉輕靈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弈王爺,四年未見,風采依舊,不知弈王爺可還記得子晴?”
眾人望去,隻見冷玉洛旁邊的紅衣女子直直的望著楚宸弈。
楚宸弈感覺被護在懷裏的夜清璃呼吸瞬間稍重了一下,又恢複平靜。這時,腰間突然一疼,心知是夜清璃扭了他一把,不由得好笑,麵上卻不顯,對著墨子晴道:“四年前,公主一舞名動天下,想必看過的人都記得。”
墨子晴眉頭一皺,顯然是不滿聽到的答案,看到被楚宸弈護在懷裏的女子,眼中閃過嫉妒,冷聲道:“想必在弈王懷裏的女子便是弈王妃吧。聽聞弈王妃是弈王師父的義女,從小住在深山裏,嫁給弈王之後,又因身子弱,待在王府閉門不出。如今隨弈王出門了,本宮還以為弈王妃身子好了,沒想到還是如此弱不禁風,天元之行,路途遙遠,弈王妃該是為身體著想,待在家裏才是。”
雲開所有人臉色均是一沉,就連墨子恒和冷玉洛麵色也是不如先前。
突然一道嗤笑聲響起,隻見站在楚宸弈身旁的言歌抱著雙臂,臉色黑青的望著墨子晴:“嗬,我當是誰,原來是紫聖九公主啊。你剛才可是說錯了,我姐姐的身體自是不弱的,隻不過是我姐夫一直寵著姐姐而已。今日太陽大了些,風大了些,咱們這些皮糙肉厚的人倒是沒什麼,我姐姐是弈王妃,嬌弱些,我姐夫不忍她累著,所以護得嚴實了些。一些人自是和她沒法比的。我看九公主騎馬而來,還戴了麵紗,莫不是這一路上風吹日曬,麵容毀了?嘖嘖,若是真的,那可就不得了了,不過沒關係,我這裏有江湖郎中送的上好的傷藥。我上次腳磨破了,一擦,沒兩天就好了。看在你是公主的份上,本公子免費送給你了。”說完便在袖口裏摸出一個小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