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弈望著景帝,將他眼中不舍的情愫看的清清楚楚,心頭也是湧過不舍,對他道:“臣弟告辭,皇兄保重!”
“好。皇兄會的。清璃,照顧好他。”最後看了一眼楚宸弈,轉頭對夜清璃說道。
“皇兄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夜清璃對景帝一笑,對他保證道。
“嗯,知道了,你們走吧。”景帝說完便轉過身,不再看二人。
楚宸弈和清璃見此,對視一眼,轉身上了馬車。隻見一名侍衛突然出現在馬車前,輕輕一揮馬鞭,馬兒輕嘶一聲,便載著馬車緩緩向天元的方向駛去。隨的八名侍衛也翻身上馬,跟在了馬車左右。眾人都望著馬車漸漸離去,久久不曾收回視線。
景帝不知何時到了城牆之上,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一動不動。目光不舍,哀傷。
馬車緩緩地駛向遠方,圍觀送行的眾人漸漸離開。然而有幾個人的視線卻一直追隨著馬車,久久不曾移開。直到隻剩一個小黑點,才收回視線。比如景帝,比如老丞相文卓的孫子文子楓,比如那個一直傾心羿王的萱雨郡主……
雲開第一閣玲瓏閣裏,兩名男子相對而坐,目光緊緊追隨著城外的那輛馬車,隻見其中一名男子玄色衣衫,折扇輕搖,麵容俊秀,嘴角含笑。另一個男子黑色雲紋錦衣,神情冷漠,那一雙眸子更顯涼薄。
突然,玄衣男子收回視線,合上折扇,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嘴角笑意不減,望向對麵的男子,輕笑道:“你看到了吧,這就是雲開國。雲洲大陸大大小小多少個國家,沒有一個國家是和雲開是一樣的。百姓和樂,朝堂和睦。這才是真正的一方樂土。”
“哼,這些不過是表麵現象罷了。羿王是雲開戰神,百姓敬佩無可厚非。至於雲開帝和羿王之間?嗬!真是可笑,皇家裏哪有什麼兄弟情!一切都是做給世人看,迷惑世人罷了!”黑衣男子視線依舊望著城外的小黑點,聽到玄衣男子話,嘴角勾起嘲諷,對玄衣男子的話不以為然,冷笑回答道。
“嗬嗬,或許其他皇家如此,但是,楚禦景和楚宸弈卻絕對是個例外。你終究是不了解他們的,我在雲開待了十年,看著他們兄弟二人一步步走到現在。一開始我也是懷疑的,但是時間和過去所發生的事證明我的懷疑是錯的。”玄衣男子見對麵的人對他說的話不以為然,嘴角亦勾起嘲笑。
黑衣男子聽到玄衣男子的話,終於回過頭來,望向對麵的人,眼中是難以看懂的複雜情緒。良久,目光恢複平靜,對玄衣男子開口道:“那你的意思是要留在這裏了?嗬,你可別忘了,你是耀月人。”
“那又怎麼樣,我早已離開耀月十年。十年前,耀月容不得我,是雲開接納了我,這十年,是雲開養育了我,這便是我的國。至於耀月,嗬嗬,和我是沒有一點幹係的。”玄衣男子的目光染上寒霜,冷冷的對黑衣男子開口道。
黑衣男子聽到這話,麵色頓時一黑,聲音宛若寒冰:“我竟不知道,原來當年的耀月第一天才,皇家的四皇子如今竟然視敵國為自己的國家,為他國皇帝出謀劃策、殫精竭慮。藍淩逸,你的良知呢?”
“藍太子,注意你的措辭,我不叫藍淩逸。我姓莫,字無殤,你可以叫我無殤公子。至於為雲開出力,楚禦景和楚宸弈是我的朋友,在我被所謂的親人拋棄追殺之時拉了我一把,救了我這一條命。這些年更是真心待我,我自然是要幫著他們的。至於耀月,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你認為有什麼值得我回去的?你走吧,看在你曾是我兄長的份上,我不為難你,回耀月去吧,隻要耀月不打雲開的主意,雲開是不會主動出手的。倘若真有戰場相見的一天,望藍太子保重,無殤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告辭!”莫無殤站起身,對著藍太子冷聲道,說完也不等對方開口,便快步離開了玲瓏閣。
藍太子看著莫無殤毫無留戀的離開,又聽到他說的那一番絕情的話,怒氣頓時上湧,“啪”的一聲,拍在了麵前的上好的紫檀桌上,桌子頓時碎裂,盯著早已看不見人影的門口,胸口劇烈地起伏,寒聲道:“好!好!好一個莫無殤!我們走著瞧!今日你不念兄弟情義,來日就別怪我辣手無情!哼!”
……
馬車上,夜清璃望著眼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看著他們一個瞪著一個,一人拉著她的一條胳膊,誰也不退讓,心裏滿是無奈。
“臭小子,誰讓你跟著我們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是大事嗎?你怎麼能跟著胡鬧呢?趕緊給我放開阿璃,回去!否則別怪我將你扔出去!”楚宸望著一邊抱著夜清璃的胳膊,一邊還不忘惡狠狠瞪著他的言歌滿臉不爽道。
誰知言歌聽到這話,將夜清璃的胳膊抱的愈發的緊,突然將頭轉向夜清璃,滿眼盈盈的淚水,對夜清璃楚楚可憐道:“姐姐,你看他,老是欺負我,如今還想將我扔下馬車,不讓我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