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半夜,血仿佛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開始笑,笑聲很尖銳,她抱著黑貓,哼起了小調。
是堂妹吧,血陷進了回憶,她記得堂妹的口型,她在說的是:“姐的房間進了隻野貓,我最怕貓了!”
血記得簡梁說:“不過是隻貓而已,再買一個就是了,別這樣。”
血記得母親說:“血竹,對不起,都是媽的錯,是媽讓你堂妹去你屋子裏睡的。”
血笑彎了嘴角,趁著沒人,把黑貓放進了鍋裏煮起來,快天亮的時候才把它拿出來,輕輕的剝掉皮的肉,留下一副漂亮精致的骨架,抱回房間裏用釘子和線拚湊到一起,才安然入睡。
夢裏她又夢見了她的朋友。
這回的夢更加清晰了。
她最好的朋友叫赫修,赫修也是他們四個人的軸心,她理智到變態,但是卻笑得像個小孩,她願意為了百姓犧牲自己,卻不願意為了朋友放棄一丁點救災的錢糧。
真是因為這樣,她才如此的招人喜愛,招人敬仰。
剩下的兩個人都是男子。一個叫羽夜,是個畫師,性子很冷淡,哪怕有個人被杖殺在他眼前他也能麵不改色的飲茶,著實是殘忍,還非要裝作清高的樣子。
另一個叫梟楓,很聰明的人,說話很嗆人,但是卻開得起玩笑,下的起賭注,也倒是招人喜歡。
還有就是血,全名赤血,熱愛殺戮,很瘋狂。
後來他們一個個的都死了。
血失聲尖叫著,再一次從這夢境中醒過來,這一次的夢異常清晰,讓她感覺到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和恐懼。
血收拾好情緒走出了房間,看到徘徊在她門外的簡梁,簡梁看到她,立刻尷尬的說:“我路過。”
血“嗯”了一聲,向樓下走過去。
這回血半眯著眼睛,吃早飯的時候,母親突然問她:“血竹,你的眼睛好了?”
血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那媽送你去學校吧?要不你和你哥哥去一個學校?你們互相之間也好有個照應……”母親喋喋不休的說著,血趕緊打斷她,說:“好。”
“姨,她哪跟得上啊。”一直插不上話的表妹忍不住說了句話。
母親笑了笑說:“血竹很聰明的,什麼都是一學就會。”
簡梁顯得有些擔憂,皺著眉毛說:“血竹今年才十七歲,可是我都上高三了。”
“臭小子,你敢頂嘴?”母親把紙巾揉成一團向簡梁扔過去。
“今天我送血竹去報名吧。”熱愛沉默的父親開口了。
父親是一名將軍,平時不怎麼在家,說話也很少,現在真是得幸啊。
血竹被要求做一套入學測試的試卷,及格才能進。
父親是個軍人,行得端坐得正,自是血過不了也不會用走後門之類的手段人血進了。
血拿到試卷之後奮筆疾書,很快就把六套試卷都做完了。
老師親自對著答案,卻越來越驚訝,緊接著直接奪門而出叫來了教育主任。
主任對著父親彎腰鞠躬,言詞懇切的說:“這位家長,真是抱歉,我們的老師太大意,把試卷拿成競賽試卷了。”
競賽試卷最難的題已經觸及到了大三的知識點。
血歪了歪頭,說:“我沒過?”
主任趕緊接話:“沒有沒有,你過了,答案很完美,恭喜你,請你務必來我們最好的的實驗班。”
血沒有回答,父親思考了一會,說:“還是三班吧,我想讓我的兩個孩子之間有些照應。”
主任連連稱是,感覺像是撿到寶了一樣。
“新同學叫尉遲雪竹,大家歡迎一下。”老師敷衍著說,在黑板上寫下了她的名字,然後叫她坐到簡梁身邊。
血剛一坐下她身後的男生就開始不停的搭話,哪怕沒有得到回應也依舊契而不舍。
最後那個男生問了一個有用的問題:“簡梁啊,你和她都姓尉遲,是不是親戚啊,老師還安排你們坐在一起?”有幾個女孩聞言也轉過頭來。
血剛想說沒有,簡梁就搶先回答:“我跟她怎麼可能有關係,別瞎猜了。”血張了張嘴,沒有說話,隻是斜眼撇了他一眼。
簡梁的臉一紅,心想是不是他的話傷了雪竹的心了,他也沒想讓她難過,但是這話一出口就回不來了。
簡梁還是挺愧疚的。
甚至抽風的有點心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