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找到她然後娶她為妃?你覺得耶律涵會同意嗎?”嚴紫陌眯著眼睛問道,耶律般臉上青了又青,“那又如何?我會好好待她的,怎麼會像你一樣?嚴紫陌,你若是真的有點良心,就告訴我她在哪兒!”
“告訴你又如何?你以為你能取代得了我嗎?”嚴紫陌慢慢地將有些微微散亂的發絲掠到肩膀後麵,若是但論容貌和智謀,耶律般還真比不上他,但是他自認為對夏笙花用了真心,自然不覺得自己比嚴紫陌差一星半點兒,“你覺得你有資格來跟我比嗎?嚴紫陌,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
“那你盡管去試。”嚴紫陌抬手恭送,耶律般氣得掀了桌子,但沒有真的傷到他,嚴紫陌在回紇的地位是十分微妙的,一方麵,他不是正統的皇室,隻不過是一個私生子,可是另一方麵,他又是異族之長,耶律涵雖然一直都很忌諱他,卻一直都沒有動他,也不過是因為,嚴紫陌的地位罷了。
他真真切切地繼承了神遺傳下來的血脈,身上的病症,是因為凡人肉體難以承受這份天地之間獨具的恩惠,殺他,實在是不值。
“好!我就去把她找出來!你有本事,就別他媽再來瞎摻和!”耶律般一邊往外走一邊大聲說道。
嚴紫陌坐在桌邊許久,慢慢回過神來,也不知道是太冷的緣故還是怎麼一回事,他最近總是會感覺到冷,並且,總是會出神。
珠翠等耶律般離開了,才從地上起來,趕緊將落到地上的碳撿到爐子裏麵,一邊撿一邊問,“公子你怎麼樣?他有沒有傷到……啊!”
嚴紫陌手捂著腰後,他穿得是厚,但身體很脆弱,方才磕到桌上,他雖然沒有喊疼,卻是真的流血了,珠翠急急忙忙上前,“公子,快去床上,你流血了!奴婢幫你找藥……”說著便要將嚴紫陌扶起來,嚴紫陌緊緊握著她的手腕,慢慢站起來,卻忽然一個踉蹌,又重重地跌了回去。
“公子,你是不是沒力氣?我扶你過去吧。”珠翠見狀,更是擔心,但嚴紫陌卻擺擺手,“無礙的,小傷而已,你先把床上的藥收拾一下,再扶我過去吧。”
耶律般氣衝衝地離開,卻沒有立刻動身回盛京,他這樣不眠不休地趕過來,又沒有從嚴紫陌的嘴裏問到些什麼有用的信息,真的是身心俱疲,既然方才林辰說林暮煙設了宴,那他不吃還真是不給麵子了。
林暮煙在外人麵前還是一如既往地乖巧可愛,也許是她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根本沒有人會去懷疑她為什麼這麼大個人了還能這樣幼稚,或者是聯想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夏笙花把碗洗好,分類平放在桌上,也不是說林府沒有現成的碗,隻不過這些用來款待客人的餐具都是鑲金錯銀,平日裏都是存放起來的,隻有貴客臨門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為了保證這些餐具的煥然一新,溫度基本上不能與外界有太大的變化,所以夏笙花幾乎是就著雪水來洗碗,手凍得麻木了,還得繼續洗。
做菜的大廚正指揮著幾個學徒炒菜炒得熱火朝天,看見夏笙花這樣可憐兮兮地,有些扼腕,看她的身量,原來必定也是好吃好喝的養著,現在來做這樣的活兒,真是……“喂,你的手都爛成那樣兒了,這碗還是別洗了,省得大小姐和貴客吃了不幹淨,趕緊走趕緊走!換個人來洗!”
夏笙花把手往衣襟上擦擦,很感激地點點頭,趕忙起身往外挪。
身後,隻聽見大廚的歎息聲,夏笙花不動聲色,還是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林暮煙要她幹活兒就是想看她受累,她反正也閑不下來,幹脆就去掃地吧。
天上的雪花仍在紛紛揚揚她一直掃一直掃,忽然記起當年在營前空白的雪地上深夜賞雪,悟出一門新的劍法來,忍不住想試試,剛一抬手,後背就傳來了鑽心的疼。
這傷,畢竟才添沒多久,她就是真的恢複起來像個怪物,也還是會痛的。
有些鬱悶地把手裏的掃把換了隻手,還是繼續掃地,也不管身上落下的雪花逐漸積累,她忘我地掃著,幾乎在這種情況下又要悟出什麼新的功夫來,隻不過,就算是悟出來了,也不能再練了。
“四皇子,嚐嚐這剛烹飪的鹿心,雪天大寒,鹿心至熱,吃了對身體好。”從小生在貴族家中,即便林暮煙有些十分變態的嗜好,要她招呼人也還是能毫不含糊地上來招待的,她今天打扮得分外嬌嫩動人,一身寬鬆的雪白狐裘,襯得肌膚欺霜賽雪,眉目顧盼之間能瞧出少女的風情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