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中隻聽聞一聲風聲掠過,偌大的玉樓卻顯得更加空蕩蕩了。
夏笙花帶著嚴紫陌一路走一路看,嚴紫陌雖然偶爾會出一趟門,但對這些繁華的地方並不是很熟悉,這次陪著夏笙花散步,倒是覺得獲益匪淺。
“阿陌,你平時都不能出門嗎?”夏笙花問道,忽然覺得自己是問了個蠢問題,嚴紫陌要是能隨意出門,那她又何必總是眼巴巴地跑去玉樓見他?他在玉樓是掛牌,又不是當老爺。
“是啊,我都不知道外麵竟然這麼熱鬧。”嚴紫陌歎氣道。
見夫君歎氣,夏笙花心裏也有些悵然,“沒關係,以後我能經常陪著你一起來逛逛,你總是悶在屋子裏,對身體也不好。”她說罷,袖子底下握住嚴紫陌的手輕輕解開,變為五指相扣的手勢。
為這一小小的動作,夏將軍可謂是豁出去了,自然羞得不敢抬頭,嚴紫陌看著她的發頂,輕笑,空著的那隻手很是順其自然地摸摸她的發頂,“有將軍作陪,自然是人生一大樂事。”這樣好的女子,能一生相伴,真是再好不過了。
互相依偎著的兩個人走在人群之中,因為天色尚早的緣故,早市的人雖然多,卻也並不是很擁擠,夏笙花和嚴紫陌因為是走著回去,大清早起來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因此就顯得分外悠閑,隻是閑逛一樣往回走。
走了沒一會兒,夏笙花停住腳步,側過頭去看路邊攤上一個人影。
那人一臉苦逼相地吃著麵,身上的衣服也換成了普通的布衣,要不是人長得鍾靈毓秀,還真看不出來是有錢人家的孩子。
“老板,麵不夠鹹!”魏小侯爺一邊吃麵一邊嫌棄道。
攤主倒是脾氣好得不得了,拿著鹽罐過來給他自己放,便又回去接著煮麵了。
“小侯爺這麼早起來,真是罕見啊。”一隻手忽然搭上魏長清的肩膀,魏小侯爺剛吃進嘴巴裏麵的麵立馬呈井噴狀噴了出來。“你你你!夏笙花!你怎麼在這裏?”魏小侯爺吃驚地指著夏笙花問道,看見跟她一起出門的嚴紫陌,更是吃驚得連嘴都忘了擦。
“小侯爺莫不是麵吃多了吃糊塗了吧?本將軍在京述職,自然能出現在這裏了。”夏笙花一臉好笑地鬆手,拉著嚴紫陌跟他拚一桌,叫了兩碗牛肉麵和蟹粉小籠之後,便拿筷子蘸了醋在嘴邊嚐味道,這家攤子,是夏笙花向來的鍾愛,攤主從不為夏笙花當年是惡霸而畏懼她,待誰都是一個樣子,麵煮得好吃,調味用的醋味道也是上等,自然一直都是她的鍾愛。
“你昨天剛成親今天就起來了?”魏小侯爺話剛出口,就被一股大力貫到桌麵上,要不是麵吃完了被他推到一邊,隻怕現在要成落湯雞了,一臉牛肉麵湯汁的樣子真是不好看啊。
夏笙花掛著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挑著眉頭看被自己按在桌麵上的魏小侯爺,“昨天成親今天就不能起來了?小侯爺你過得未免也太靡亂了吧?”
魏長清勉強抬起一點偷來,哭喪著臉,“我錯了,花哥我錯了,饒我一命吧。”
夏笙花撇撇嘴,鬆手,坐到嚴紫陌身邊,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嚴紫陌。
夫君大人不動如山,隻是在夏笙花偷偷看過來的時候微微側了側臉,“小侯爺今天起這麼早,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爹昨天回來了。”魏長清想到自己說錯了話,指不定要惹嚴紫陌生氣,質疑夏笙花昨天晚上閨房生活的質量,就是在質疑嚴紫陌的能力,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垂著頭道。
“魏叔回來了啊,難怪你小子穿成這樣。”夏大將軍幸災樂禍道。
魏長清很是憤恨地瞅了她一眼,“要不是因為你昨天成親,我也不會被我爹看見在玉樓!”
“原來你在玉樓啊,說說看,月錢扣得怎麼樣了?”夏笙花問道,魏長清平時爹親不在家的時候,零花錢都是照舊從賬上扣的,自然別的沒有,就是錢多,但通常若是被爹親知道自己在外麵荒唐的舉動,月錢基本上會被扣住。
魏小侯爺這人雖然荒唐,但還不到那樣墮落的時候,沒錢了也從來不會向人借,因此常常被扣完錢人就捉襟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