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紫陌看著自己尚顯年輕的嶽父嶽母,雖然長公主對他挺不待見,但還是免不了生了向往之情。
長公主雖然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人,從小在宮裏慣出來的臭脾氣也一直帶到了宮外,但她和夏元帥之間的感情,真的可以說是全皇城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的了。
哪裏像是那個女人一樣,天生的水性楊花……當了婊子,還想著要立牌坊。
嚴紫陌心中陰暗隻閃過一瞬,癸真拿著尖嘴的水壺過來給他沏茶的時候,他便回過神來,接過水壺,象征性地把熱水倒進去,蓋好杯蓋,才將茶一一敬給二位高堂。
長公主頭一次當嶽母,雖然嚴紫陌是個男的,但在她眼裏,跟自家娶了一放新媳婦兒沒有什麼區別,就覺得今天這嶽母茶味道真是前所未有的甘美順口,喝完之後就忍不住笑了。一想到以後兒孫滿堂的樣子,就覺得這女婿還真是好,長得是一等一的美貌,將來生下的孩子,多半幾率是效父親的,一定都是些玉雪可愛的聰明娃。
夏元帥喝了口茶,沒什麼大反應,隻是回過頭去看正在一臉傻笑的長公主,覺得有些看不過去了,便輕咳兩聲,“夫人啊,你昨天晚上做好夢了嗎?怎麼一大清早的就笑成這樣?”
長公主回過神,發覺自己不知不覺之中做了一件蠢事兒,便不由得也咳嗽了兩聲,“嗬嗬,我這是高興呢。”
“哦,原來如此,女婿啊,從今天起,你就是笙花的夫君了,要好好照顧她啊,笙花的脾氣學你娘多,但人挺好說話的,如果有什麼做錯了,盡管來告訴爹,我替你出頭,揍死那個臭丫頭!”夏元帥對勤女婿柔聲道,惹來長公主的不滿,“什麼啊!他是你女婿,笙花就不是你女兒了?你跟癸真一樣,胳膊肘都往外……唔!”長公主話沒說完,就被夏元帥捂住了嘴巴,半句話也憋不出來了,夏元帥攙著愛妻起身,也不等長公主說兩句話,就笑著對嚴紫陌道,“你娘覺沒睡夠,我帶她去休息休息,你也回去陪陪生化吧啊,早點給咱們家生兩個大胖小子!”說罷,就把長公主打橫抱起,衝出門外,當真是一句話也不讓她多說了。
癸真見狀,聳聳肩,朝嚴紫陌福了福身子,便也跟了出去,嚴紫陌一個人微微彎著腰站在大廳裏,隻覺得通體陰寒徹骨。
娘?他有多久,沒有接觸到這個字眼了?
夏笙花是被人推醒的,孫止在嚴紫陌出門之後再度拜訪新房,撇開那一室曖昧的氣息不談,她腆著臉把夏笙花拍醒,讓她去大廳找嚴紫陌。
她睡得正迷糊,被推醒之後,因為擔心嚴紫陌在長公主那裏吃了虧,便急急忙忙起來趕去大廳。
到的時候,大廳空無一人,長公主不知去向,問了守門的下人,才知道是被夏元帥抱走了,至於嚴紫陌,守門的小丫鬟嘟噥著,似乎隻見到出門,不知他朝的哪個方向。
夏笙花驚得睡意全無,她昨日成婚,今天夫君就不知去向了,真是魂都要嚇出來了,趕忙招呼小丫鬟幫著一起找。
最後是在中庭池塘的岸邊找到的嚴紫陌。
此時日上中天,陽光卻還不甚猛烈,嚴紫陌坐在水邊的湖石上,微微傾身看著水中,也不知道是在看裏麵的自己,還是在看水中的遊魚。
“阿陌!”終於找到了人,夏笙花鬆了口氣的同時,不免叫了出聲,嚴紫陌微微動了動身子,轉過頭來看她,“將軍,你怎麼起來了?不多睡會兒?”
夏笙花一臉的沒好氣,“我起來見不到你人,想你是去了大廳,可是問了丫鬟,她說你不知道去了哪兒,嚇死我了。”夏笙花走到嚴紫陌身邊,輕輕依著他,“我怕你出事。”
“沒事的,我隻是想出來走走罷了。”嚴紫陌攬住夏笙花細瘦的腰肢,將臉靠在她腰上,“將軍。”
“嗯?”夏笙花找到人之後才發現自己顧著起床,頭發還沒梳,亂糟糟地頂在頭上,就像是一個鳥窩一樣,不由得大惱著抬手去扒頭發。
“沒什麼,你今天若是沒事,可不可以陪我回一趟玉樓?”嚴紫陌低聲問道。
“這有什麼問題?你是我夫,陪你走一趟是應該的啊。”夏笙花失笑,“不過現下最要緊的是,我還沒有洗漱過,等我收拾好了再陪你出去吧。”夏笙花揪著一縷不知道怎麼掉到自己額前的長發鬱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