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笙花為了避開炎挽歌,十分幹脆爽快地走人了,皇宮這個地方是非真是多啊,藏汙納垢,遠遠沒有外表看起來這樣光鮮亮麗。
她快步奔出禁宮大門先前替她看腰牌的侍衛見她行色匆匆,還以為她幹了什麼要不得的大事兒,趕緊出手攔住她,“喂喂!你!就是你!給我站住!”
夏笙花停下腳步,環顧四周,身邊沒有別人,便有些疑惑地指著自己,“在叫我?”
“現在都快到飯點了,你身邊又沒有人,不是叫你還會是叫誰?”侍衛嘖嘖著拍了一巴掌桌麵,那張桌子可能因為經常被人這樣拍,桌麵有些小小的凹陷。
夏大將軍碎步靠近,小聲地問道,“這位小哥叫我有什麼事情嗎?”
“我看你行色匆匆,是不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侍衛一臉狂霸酷拽的高冷神色,看得夏笙花分外羨慕,她一直都做不出來這麼欠揍的表情,這侍衛小哥做得還真是到位啊。
“這位小哥,在下進宮隻是有些事情要做,方才你也看見了,張將軍抱著他妹妹出來,宮中也沒有什麼大事兒發生,我怎麼會像那耶律皇子一樣做出見不得人的事情來呢?”
侍衛腦子也不是不靈光,聽完夏笙花的話,立刻虎軀一震,“哦?一臉皇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夏笙花閉上嘴巴,“這件事情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但是事關皇室秘辛,在下還是不說為妙,這位小哥,告辭了~”夏笙花釣完胃口,拱手告辭,那侍衛頓時渾身不自在起來,趕忙抬手拽住夏笙花的袖子,“你這個人怎麼這樣,說話要說全!信不信你今天有來無回?”
夏大將軍轉身,把侍衛的手從自己袖子上擼下來,“這位小哥你不上道喲。”
侍衛一愣,正在捉摸夏笙花這句話的意思,忽然有些心驚肉跳起來,這個帶著腰牌進宮的男人,難不成是什麼不顯山露水的顯貴?
正在此時,一團緋紅的身影從遠處飄過來,路過夏笙花的時候停住,“花哥,你怎麼在這兒?”
夏笙花垂下眼簾看魏小侯爺,幾天不見,小侯爺風騷不少,衣服穿得已經不止是一個花哨了,長長的衣擺隨風翻飛,雖然他這一身還是男裝,但是穿在魏小侯爺的身上,怎麼看怎麼像個姑娘。“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小狗子你穿成這樣進宮,不怕耶律皇子把你當姑娘擄了去?”
夏笙花的打趣聽歸聽,絕對不能往心裏去啊……魏長清在心中暗歎,臉上笑得無比風騷,“花哥,你又開玩笑,耶律皇子好歹也是個皇子,玩笑不是能亂開的。”
“誒,你這麼晚了進宮是要做什麼?”夏笙花一臉的無辜道。
“當然是去看我們家如兒了。”魏小侯爺一說起炎偄玨,一雙眼睛都在閃閃發光,夏笙花雖然不想想歪,但也忍不住要想歪,“你那麼喜歡如兒就趕緊趁早生一個,你這個年紀多娶己方小妾別說是一個了,一打也生得出來,何必每天都進宮去?你年紀也不小了,總是進宮難免遭人話柄……”
“花哥,你還是驍勇善戰的戰神大將軍麼?怎麼說起話來跟我爹一樣?”魏小侯爺像隻小豬一樣哼哼著,衝夏笙花擺擺手,直接進宮了。
像魏小侯爺這樣隔三差五進宮,把進宮當自家後院一樣的存在,禁宮的門禁什麼的對他都是形同虛設,他要進便進,從來不會有人因為他不出事腰牌而把他攔下來。
“將,將軍?”站在夏笙花身後的侍衛說話都結巴了,天啟將軍那麼多,被稱為戰神的有兩個。一個是兵馬大元帥夏伯渝,一個是他女兒,鎮守漠北的夏笙花。前者已經退役,轉而在朝中執掌兵權,天下將領,全都是他說了算。而後者,聽說回京待嫁,前段時間京中出現的一隊暗中挑選壯丁的親兵據說就是皇上親自為她安排的。
這樣一個惡名在外的女人……居然是這麼個樣子的!話說她真的是女人嗎?根本看不出來啊!
“小哥還有什麼問題嗎?”夏笙花笑道。
“沒沒有了,沒有了,恭送將軍,恭送將軍!”侍衛趕緊彎腰作揖,夏笙花也不多言,快步離去,隻是明顯心情不佳,嚇得那個侍衛還以為自己方才做得太過出格惹惱了她。
其實並不是因為這個的。
夏笙花一人走在路上,連日不雨的街道被太陽曬得像是滾燙的鐵板一樣,一腳踏上去,逼得人不得不快點換腳。
心情也因為這灼人的高溫而越加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