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玉樓有一件大事發生,便是剛來的姑娘妙姬即將掛牌。
往常都是姑娘掛牌前夜叫賣初夜的,但是這位稱作妙姬的女子不走尋常路,她掛牌便是掛牌,沒有任何手續,就是打扮得漂漂亮亮往那兒一坐,就叫在場所有的男人都著了魔。
晚娘笑盈盈地搖著扇子,“各位爺,今天妙姬姑娘掛牌,以後這玉樓還請各位多來捧場啊。”
“捧場?嚴公子要與夏將軍成親了,他這一走,玉樓就讓這麼一個娘們兒來坐鎮?我看她屁股不大,坐不坐得穩啊?”底下立刻有人起哄道。
台下頓時笑做一片。
妙姬坐在台上,媚眼如絲盈盈含笑,她開口,聲音如天籟,甜妙得叫人骨頭都要軟了,“這位公子,妙姬坐不坐得住,你沒試過怎麼知道呢?”
“好!爺今天晚上就來驗驗貨!”那人正挽著袖子要上來,卻被人一把按住臉推開,“驗貨?那還得看小王願不願意了。”
台上的妙姬側著臉靠在自己的手上,笑意更濃,“這位小爺長得真是俊俏。”
“嗬嗬,小王今天來,自然是要成為妙姬‘姑娘’的入幕之賓了,你們誰要跟本王爭,站出來說話!”耶律般直直看著台上的妙姬,話卻是對著在場所有人說的。
“小王爺真是好大的口氣啊。”暗處有人陰陽怪氣道。
耶律般聞言,眼前一亮,轉過去,就見一道人影斜斜靠在柱子邊上,她站的地方倒是不起眼,說話的聲音也不大,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竟然能在這麼喧鬧的場合讓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夏……”耶律般剛張嘴,就感到肩窩被人戳了一下,登時說不出話來。
夏笙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勾著眼睛看耶律般,她照舊還是那麼一身胡袖的短衫,頭發高高地束在腦後,看上去精神奕奕,“小王爺今天晚上看來,可是勢在必得了呢?”
耶律般清了清嗓子,還是說不出話來,便有些著急了。
夏笙花走到耶律般麵前,狀似攬住他的脖子,這一舉動在別人看來,就像是哥倆好一樣,夏笙花暗中解了耶律般的啞穴,要將他推開,豈料耶律般不肯,摟著他的要就要把臉往她胸前貼。
這樣的行徑,堪稱流氓無疑,夏笙花是個女子,她雖然做男裝打扮,根本上還是不能當做男人的,她橫插一手擋住耶律般的臉,手上使出巧勁,將他推開,神色不變,一派淡定地端起一邊茶座上的茶盞吹吹茶葉,“小王爺,你到這玉樓來找姑娘,你家裏人知道麼?”
耶律般遭到夏笙花的拒絕有些不開心,但是他最近對夏笙花特別感性趣,所以也沒有生氣,“知不知道無所謂,你知道就夠了。”他語帶挑逗,換做一般的天啟姑娘,早就兩頰潮紅,夏笙花是誰,什麼世麵沒見過,虧得她臉皮厚如城牆刀槍不入,還是淡定地喝茶,也不管那茶有沒有人喝過,“看來天啟風土人情和回紇還是不太一樣啊,本爺今天來玉樓也不是為了別的,隻是今天白天與妙姬姑娘有過一麵之緣,見妙姬姑娘對這臂釧十分感興趣,便雙手奉上,希望日後還能常常見到妙姬姑娘。”
“這位‘公子’真是有心了,妙姬白日裏說話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妙姬揮揮手,就有小丫鬟上前來接過夏笙花手中的臂釧。
那隻臂釧雖然看上去除了精致絕倫沒有其它特色,但是勝在材質乃是純金鑲嵌極品寶石,一隻便能抵上萬金,夏笙花出手闊綽,當下就有識貨的人低呼出聲。
場麵再度沸騰。
耶律般有點兒委屈地看著夏笙花,“夏,夏公子,你討好她作甚,她是不會理你的,這裏就有人等著你來討好啊。”
話音剛落,周圍幾個聽到了人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又是個斷袖的!”
夏笙花眼睛都不帶斜一下的,“小王爺,天晚了,回家找你哥去。”
耶律般怒地回頭吼道,“都給我住嘴!”
那群起哄的人安靜了一會兒,又炸開了。
夏笙花把手裏的茶盞放下,“小王爺,你既然都到這個地方了,還想讓夏某對你垂青麼?”
“你的意思是你肯了?”耶律般兩眼放光。
夏笙花哼了一聲,“不。”
“你都不肯我幹嘛要走?我今天晚上要在這裏買醉,我要姑娘陪我過夜,你都不管,我管那麼多幹嘛?”耶律般脾氣上來了,他就沒見過夏笙花這麼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