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相負著手站在甄大人麵前,甄大人年輕的時候,是能和夏元帥並駕齊驅的美男子,隻可惜歲月不饒人,年紀大了之後,甄相臉上多添幾絲歲月的痕跡,雖然不影響他是個美中年,但終歸是老了。
“在看什麼看得這樣入神?仁兒,你知不知道長公主那邊跟你爹是什麼樣的關係?你還盯著夏笙花看!”甄相低聲怒道。
甄大人有點委屈,但是爹跟長公主形同水火,他跟夏笙花暗地裏協議的合作也隻不過是偷偷進行,他怎麼敢跟自己親爹叫板?“沒有,孩兒隻是看不慣她,所以多看了幾眼。”
“多看幾眼就會順眼了?你在想些什麼東西!”甄相被甄大人這句話講得火起,正要教訓人,忽然聽到外麵報信的太監拉長了公鴨嗓嚎道,“皇上駕到!”
炎挽歌都來了,他也不好再當著眾人的麵不給兒子好臉色,這件事情等回了府再說,便瞪了他一眼,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跟眾人一起山呼萬歲。
喊萬歲的人裏麵,最最不用心的,隻怕還是夏笙花了,她忙著觀察耶律般,炎挽歌走到自己麵前都沒注意到。
“愛卿今天晚上真是光彩照人啊。”仿佛先前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炎挽歌笑眯眯地對著夏笙花道。
夏笙花知道這遲早要來,抬頭直視炎挽歌,“皇上今天也是分外美麗動人啊。”忽略炎挽歌臉上那塊不怎麼看得出來的紅印子,還真是美麗動人的緊,那一身明黃的龍袍穿在身上,,腰帶勒出勁瘦的腰身,蜜色的肌膚上是分明的五官,尖尖的下巴,潤紅的嘴唇,挺直的鼻子,細長上挑的眉眼,撇開別的不說,皇帝長得是相當的可人啊。
“混賬!竟敢如此形容皇上!”甄相從座位上拍案叫起,夏笙花脖子也不轉一下,“請問相爺,皇上難道長得很醜陋麼?”
“你……”甄相氣結,他總不能順著夏笙花的話來講炎挽歌,夏笙花這分明是在給自己找氣受啊!
原本以為夏元帥今天告假在家裏陪長公主,夏笙花一個人他擠兌起來容易些,想不到也是這般牙尖嘴利,跟長公主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仲夏之宴,咱們席間不談公事,今晚隻管暢快痛飲,來慶祝夏將軍為我天啟立下的赫赫戰功!”像是有意無意一般,炎挽歌端起夏笙花酒桌上的酒杯滿倒貢酒,高高舉起,再一飲而盡。
夏笙花半支著腦袋,不知道該不該去拿那隻跟自己拇指指尖那麼大點點的酒杯。
飲酒有文飲武飲兩種,文飲就是像炎挽歌這樣拿著丁點大的酒杯喝,武飲便是直接整壇啟封直接喝。
相比較前者,夏笙花還是比較中意後者的。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朝臣又是山呼萬歲,夏笙花挺想偷閑,但是皇帝就站在自己麵前,她不動嘴簡直就是在挑戰皇權,這皇權她可是挑戰不起的,所以還是跟別人一樣吧。
她慢吞吞地從位子上下到地上,趕上人家山呼萬歲的尾巴,拖了個歲子就忙不迭地起來坐著。
一眾朝臣大眼瞪小眼,齊齊看著夏,笙花這樣沒規矩的動作,皇帝都還沒坐她就先坐了,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夏笙花眯著眼睛裝作看不見。
耶律般對夏笙花可謂是恨得牙癢癢,聽完炎挽歌的話,轉而對夏笙花和炎挽歌倆人恨得牙癢癢,要不是耶律陽在一邊按著他的手,他早撲上去揍人了。
回頭瞪一眼耶律陽,耶律般繼續瞪夏笙花,卻沒想到夏笙花眼珠子偏轉過來,臉上帶著盈盈笑意和滿滿的挑釁,對上了自己的眼睛。
他可還沒忘記夏笙花那頓胖揍,看上去像是那個男人動的手,但是事實上,耶律般可以完完全全地肯定,是夏笙花在暗地裏動的手,他一定要報仇雪恨!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得意!
夏笙花看了一會兒耶律般那張鼓起來的包子臉,心想這又是個沒長大的大孩子,不過挺有她年少時候的風範,若是耶律陽這當哥哥的能帶回去好好管教,他日必成大器。
隻不過這是人家回紇的事情,跟他們天啟沒有半點關係罷了。
炎挽歌回到上座,福公公屁顛顛地跟上來,傳召歌姬上前獻舞。
不多時,便有兩隊著粉色紗衣的歌姬從亭子兩邊魚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