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遠在千裏之外正在練兵的沈懿背後一涼,兩腿一軟,差點沒從高台上栽下來。王參軍忙攙著他到一邊休息,“兄弟,將軍都走了好幾日了,你怎麼還老打蔫兒啊?”
“我也不知道,將軍去了這麼多天,算算也快到京城了吧?”
“是啊,軍師剛回來,都怪我們沒留住她肩上最後一麵。”
沈懿低笑,“是不是最後一麵還不一定呢。”
雖說京城繁華,但城外常年深林環繞,風景優美。如今正值雨季,細雨紛紛的林間有一匹雪白的白馬正優哉遊哉地踱著步子,馬背上鋪了厚厚的絨緞墊子,上麵側坐一人,正打著傘躲那天上落下來的蒙蒙細雨。
遠遠地有馬蹄聲靠近,撐傘之人似未察覺,直到一陣風馳電掣掠過,手中紙傘脫開落在地上。
夏笙花察覺到把人家傘給撞飛了,忙勒馬回頭去撿傘。
“姑……這位公子,你傘掉了。”夏笙花撿起傘,以為是個姑娘,結果看見馬背上的人,著實驚了一下。
想當年夏笙花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紈絝,什麼美人沒調戲過,但是眼前男子,美得就像是一抹薄薄的霧氣一樣虛幻,著實驚豔!
“傘破了。”那人微微皺眉道。
夏笙花看看手裏的傘,裂了個大口子,這細雨綿綿之下,這麼精貴的公子怎麼能撐把破傘。“公子你叫什麼?”
“……嚴紫陌。”
“你看我怎麼樣?”
嚴紫陌聞言,有些不清楚夏笙花指的是什麼,“你穿得不錯,長得也不錯。”
夏笙花心裏一陣竊喜,“那在下帶公子去買把新傘怎麼樣?”
買新傘?嚴紫陌看看眼前的人,身材高挑一身短打裝束,長得一表人才,怎麼看也不像是有斷袖之癖,“這位公子言重了,不過是一把傘……”
“弄壞了人家的東西不賠怎麼行呢!我娘一直教育我,弄壞了人家的東西必定要原樣奉還,嚴公子這便隨在下去吧。”夏笙花熱情地上前,把嚴紫陌從馬背上拖下來抱到自己馬背上,夏夫人的確從小教育夏笙花,不過字麵意思一樣,個中深意就略有不同了。
“人家弄壞了你的東西,就得打得他十倍奉還,你弄壞了人家的東西,看情況賠一賠就得了。”在夏夫人的棍棒教育之下,夏笙花把這句話背得滾瓜爛熟,別人的東西弄壞了看情況賠,這公子長得不錯,以身相許得了。
“這位公子……你笑什麼?”嚴紫陌似乎被嚇得不輕,坐在馬背上都沒敢掙紮,夏笙花坐在他身後,無端笑出聲來,“……沒事沒事,在下趕著回家成親,自然開心,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駕!”
夏笙花騎著馬帶走了嚴紫陌,白馬完全被人無視,卻仍在原處踱步。
沒多久,樹叢裏鑽出來一小廝,正要牽馬,忽然一愣,抬眼看馬背上……
“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