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拐,他終於找到了顏如玉的殿門,理都不理周圍那些防備、詫異的侍衛、宮女們,他抬腳就將殿門踹開了,不能踹你家的字,我踹踹你家的門總行吧?他心裏嘀咕著。
殿內似乎沒人,一片冷清,卻到處點著明亮的燭火,看得墨蓮心裏又一陣不爽,“浪費!”
“哎,你們家主子呢?”他找了半天也沒看到顏如玉的影子,隻好隨手抓了一個侍衛向他打聽。侍衛明顯對他沒好意,使勁一掙甩開了他的手,然後不說話,隻是指著殿旁的一扇小門給他看。
“切。還裝啞巴。”墨蓮啐了一聲,然後大步走了過去,跨過了小門,穿過了一條小徑,竟是來到了一座園子裏,比之外麵擺放了更多的花草,園中央還有一大片池塘,塘中央有一座小亭,顏如玉正坐在那裏,腳下,顯然是已經長成大塊頭的玄貓。
遠遠的,他聽到顏如玉歎了口氣,手撫著玄貓黝黑的毛色說道:“貓在人在,貓去人回。沒想到今時今日,我竟要靠著你這個小東西才能有機會多看她兩眼。”
聽著他這話,墨蓮沒有再往前走,而是悄悄的又退出了園子,順著原路回了懷恩殿。
第二日一大清早,薛問兒和墨蓮竟然吵了起來,墨蓮的醋缸子徹底打翻了。
薛問兒說:“我想好了,我要去找顏如玉好好談一談,他到底是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是想跟我走還是不跟我走,我,我想問清楚,這樣拖泥帶水,我覺得心裏不舒服,也不踏實。”
“人家都趕你走了,你還去找他做什麼?”墨蓮翹著二郎腿坐在桌邊啃著不知名的點心,本是無意的一句話,卻惹惱了問兒。
問兒嘴一撇,大聲嚷道:“對,我是要被人家趕走了,你這回得意了,終於我也被拋棄了一回,是不是?”
“你怎麼當真了,我那話是……”見她眼圈一紅,墨蓮著急了起來,自己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過會揭了她的傷疤,讓她想起了昨天難堪的一幕。
他忙走到她的身邊,討好的撫著她的背,一臉笑眯眯的討好著她。
可是薛問兒卻打斷了他的話,不管他原意是什麼,剛才那話,確實刺痛了她,她撇過頭就是不看他討好的臉,嘟著嘴說道:“是什麼?趕明兒我也拋棄你一回,然後找一幫人天天在你麵前提醒你一句,你被拋棄了,被休了,被……”
“行了,”墨蓮聽著她越來越離譜的話,也惱了起來,手一揮,自己往後退了兩步,憤怒的看著她說道:“你這女人發什麼瘋?不就是一個顏如玉呢,他惹你不高興,你把氣撒我身上算什麼事。還是說,真的像月說的那樣,你心裏一直隻有他,其他人根本隻是不得已才接受的?”
“對,就是!我三年前就喜歡他,心裏一直隻有他,你滿意了?”被他一激,薛問兒現在隻覺得胸口堵著悶氣,急需發泄出來,而墨蓮很倒黴的成了那出氣筒,兩個人僵持不下,誰也不想先退一步,那話是越說越傷人,隻差走上前去,直接掐死對方,圖個清靜拉倒。
“你,你你滾,滾去貼人家冷屁股去,留你們在這裏濃情蜜意,我走還不成?”
“管你,反正,反正我現在要去找他好好談談,你愛走不走。”麵對墨蓮的冷嘲熱諷,薛問兒也豁出去了,腳一跺,雙眼通紅就跑了出去,不知道是真去找顏如玉了,還是跑什麼地方哭去了。
“你你有種,你真有種走了就別回來!”墨蓮本以為她隻是堵氣,頂多在院子裏跑兩圈也就完了,可是透過窗戶一看,薛問兒一溜小跑,竟是真的出了殿門,向著顏如玉所住宮殿的方向跑了過去。
他頓時心裏來氣,朝著她的背影大聲吼道:“你,你個臭女人,你還真走啊?我,我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