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那微微的淡笑一整天都充溢在她的腦海中,夜晚來臨,當墨蓮和霍天翔興致勃勃的提議繼續抽簽決定誰進屋時,薛問兒不高興了,嘟著嘴睜著哀怨的眼睛死命的盯著他們,看誰有出手抽簽的意思,就暗哼一聲,手裏拿著一把小刀,不停的戳著桌麵,樣子十分恐怖。
最後,她果然勝了,沒人能麵對著她這個樣子,再好意思伸出手去。
“那就還全部打地鋪吧!”墨蓮無奈,狠狠的瞪了眼霍天翔,然後就要去卷自己的鋪蓋。
“等等……”薛問兒連忙喊住了他,“我想一個人睡,清,清靜……”
“清靜啊?”墨蓮回頭,審視著她,最後一甩手說道:“那就聽月奴才的吧。他說怎麼樣,就怎麼樣。”
“月?”她又急急忙忙的抬頭去看暗月,滿臉期盼。
暗月不出聲,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薛問兒一見,立刻高興的撲了過去,吧唧親了一口,興高采烈的將幾個男人趕了出去,怦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哼,哼,哼又為他人做了嫁衣!走了,睡覺!”墨蓮幾聲怪笑,陰陽怪氣的將身邊三個男人全看了個遍,氣鼓鼓的抱著自己的鋪蓋,找地方睡覺去了。
夜裏,薛問兒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吱呀一聲,又關上了,就隻見一抹嬌小的身影從門縫裏進進出出,來回折騰著。
“真是的,急死人了,她到底是去啊,還是不去啊?隻不過是去看個人,有這麼難嗎?”隱蔽處,四個睡不著覺的男人齊齊躲在那裏,墨蓮看著薛問兒那穿來穿去的身影,隻覺得眼花,真恨不得奔過去把她扔到山洞裏得了。
暗月瞪了他一眼,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轉身就走了。
“哎?月奴才,你不再等等?或許一會兒,你家夫人就爬上別人的床了。”他一回頭忙扯住了暗月的衣角,壓低聲音說著。
暗月冷哼一聲,罵了一句無聊,就掙開他還是走了。剩下的幾個人中,秋無塵也一磨一蹭的悄悄站起來,躊躇許久,最後話也沒說,跟著暗月的腳步也閃人了。
秋無塵現在也算是學聰明了,他看得出來,在薛家,在薛問兒心目中,最有地位的那可是暗月,什麼事情,隻要跟著暗月的腳步,就算是錯的,那也不會受到任何懲罰,沒準兒,還能獲得一些意外的寵愛呢。
墨蓮撇撇嘴,轉過頭望向霍天翔說道:“怎麼著?你也要走?”
“走?為什麼要走?我還想看看,在問兒心裏,顏如玉那小子到底占多少份量呢。畢竟,聽月說,他從鳳山救回她後的一段時間,睡夢中,她總是在喊著這個名字呢。或許,在問兒心裏,他才是真正的排在第一位吧。”霍天翔慵懶的倚靠在一旁的一座土堆上,幽幽的歎了口氣,從土堆旁摸到了一棵嫩草,無聊的送入了自己嘴裏,慢悠悠的嚼著。
“真是屬牛的!”墨蓮被他這一番話,說得直嘔氣,一扭頭,正好瞅見薛問兒又偷偷摸摸的打開了房門,猶豫了半天,終是邁出了一條腿,可是不一會兒,她竟然又縮了回去,隻是房門沒舍得關上。
墨蓮受不了了,再這樣下去,天都要亮了,她不困,自己可困得厲害,於是他猛的從暗處走了出來,扯著嗓子喊道:“臭女人你到底睡不睡,要去看顏如玉就給老子快點去,要是不去,就趕緊關門睡覺,別再來回折騰了,害得老子也睡不著。”
嘭!
房門如他所願的關上了,而且是一整夜再也沒有打開過,墨蓮卻慘了,本以為他喊過之後頂多她會晚一晚再出去,沒想到,等到天邊泛白,易水寒都早起開始打掃了,薛問兒的房門愣是沒再打開過。
早飯時,眾人看著他烏黑的黑眼圈,齊齊沒了話。
“你不會是真等了一個晚上吧?”霍天翔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憋著笑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抬起了頭,“你也不想想,被你那一通喊之後,問兒還會再出來?”
墨蓮不說話,隻是恨恨的扒著碗裏的飯,不吭一聲。直到薛問兒打著哈欠走了進來,他才啪的一聲放下了碗筷,憤憤的看了她一眼,甩著袖子出去了!
薛問兒嚇了一跳,聽著飯桌前的轟然大笑,她終於慢悠悠的反應過來,原來,昨天隻有他這個死心眼守了自己房門一夜啊。
“活該!誰叫你半夜亂喊。”她不僅不同情,還十分解氣,坐在他剛才的位置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