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行走了兩天兩夜,當一行人終於要離開玄國最後一個小鎮時,薛問兒的房間裏發出了暗月的怒吼聲。
其他人聽到聲音,連忙推門闖了進來,在看到床上躺著的女人時,齊齊傻了眼,均不知道此時此刻要說些什麼。
薛問兒,原本烏黑的秀發此時變得花白,若不是那張臉依舊如初,眾人還以為這裏躺著的是個年邁的老人。
易水寒也愣住了,重新把上了薛問兒的脈,轉著腦子,仔細的搜索著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毒藥、病症,終於,他緩緩放下了她的手,抬起頭對著屋子裏的人搖了搖頭,“此毒,無解。”
怦“你再說一遍!”霍天翔一拳砸爛了他坐著的凳子,瞪著憤怒的眼睛盯著他,就像盯著殺了他霍家幾百口的仇人。“什麼叫無解?”
“你們這樣看著我也沒辦法啊,我也想救她,我也不想……”易水寒顫了一下,連忙站直了身子苦惱的聳著肩。
看他說得如此輕鬆,墨蓮也湊了過來,攥緊他的領口惡狠狠的問道:“你不想怎樣?你就是恨她拒絕你,所以不想救她是不是?”
“你胡說八道。”易水寒臉一偏,使盡全力這才將他推開,然後抬頭麵向眾人認真的說道:“我自問問心無愧!”
“夫人到底中的什麼毒?”此時,還是暗月看起來更冷靜些,但沒人知道這淡漠的平靜下,是何種的驚濤駭浪。
他一直保護的人在自己眼皮底下中了毒,卻直到此時此刻才發覺,而且還有可能無法解毒,是他的疏忽,他的大意害了她,害了他最在乎,最舍不得傷害的女人。這叫他情何以堪。
“黃泉……”顏如玉戚戚然看著薛問兒那一頭白發,愣在當場,竟是不知不覺中替易水寒做了答,“黃泉飲,黃泉路,三日白頭,七日皮皺,期滿十日,老嫗老嫗踏黃泉。嗬嗬沒想到,當年此毒要了母妃的命,現在……”他仰麵苦笑,將眼中兩行清淚硬生生逼了回去。
“黃泉無藥可解,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點點老去,然後,慢慢停止呼吸。”易水寒恨恨的握拳砸向床柱,哪怕他是神醫弟子,他也無能為力,“該死,怎麼偏偏就是這個毒。”
“或許有解!”顏如玉說完這一句,便徑直走到床邊,一把抱起了一頭白發的薛問兒,“連夜趕路,若是七日之內,能趕到神醫穀,問兒便有救。”
“我師父有辦法?”易水寒一愣。
顏如玉抬起頭,看了眼擋著房門的幾個男人,斬釘截鐵的說道:“有。”
暗月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確認他不是在說謊敷衍大家,連忙側身率先走了出去。“上路。”他大喊一聲,眾人連忙也齊齊跟了出去,根本沒有時間去理會客棧裏那些探究的目光。
原來,當年顏如玉的母妃中了此毒死去後沒兩天,曾遇到過在外出遊的神醫,神醫歎著氣說道:“若是中毒十日內讓我遇到或許還有得救啊……”說完,便搖著頭走了。此話被顏如玉記在心裏,隻要從現在開始,七天之內趕到神醫穀,找到老神醫,或許,還有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