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窗外月光明亮,屋內的桌上隻點了一支蠟燭,偶有風吹過,燭火搖曳,看久了也覺得蠻有趣。可墨蓮對此卻渾然不覺,蒙頭睡了一天,他現在的心是真的寒了。
一天啊,整整一天啊!不是一會兒、一刻、一個時辰,竟然沒有一個人來過他這院子,沒人給他送飯,沒人喚他起床,沒人擔憂的來探望他一下,沒人。
“該死的問兒!”他肚子餓得咕咕叫,卻堵著氣就是不出去,就是要餓著,他倒要看看,這姓薛的有沒有良心,還會不會記得他,來看看他。
“看來還沒餓死,那我走了。”門口,不輕不重的傳來薛問兒的聲音,嚇得他忙從床上坐了起來,幾步就跑了過去。
“你怎麼來了?”他驚喜的問道:“是不是想我了?”
“哼!”薛問兒冷哼一聲,掙開他的手故作生氣的說道:“想又怎麼樣,不想又怎麼樣,反正都要被你罵死了!”
“不,不是,你怎麼進來的,我怎麼沒聽到?”一看見薛問兒墨蓮早已經將一天的怨氣拋到了腦後,心寒是什麼感覺?他早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像秋無塵那樣生悶氣,耍脾氣可不是他這種“豁達”的人能做出來的舉動,所以,他還是討好著點她,今天晚上,一定要留住她!
他欣喜的把她拉進了房間,兩個人剛坐在桌前就聽薛問兒說道:“想給你個驚喜,我讓月把我送進來的。”
他聽完後嘴角不禁輕輕顫了起來,前麵挺驚喜,後麵“月啊?那他應該在外麵等著你呢,有什麼事趕緊說,別讓他等久了。”撇撇嘴,他不高興的扭過了頭,抬起手撥拉著那支小火苗。
“哦。”薛問兒十分想笑,卻忍了下來,從懷裏拿出一個油紙包,將裏麵的東西擺在桌子上,“這是劉媽晚上送來的年糕,我剛才已經在廚房裏熱過了,你嚐嚐……”
“嗯,放那吧,沒別的事妻主大人就先走吧。”他興致缺缺的看了一眼,而後衝著她擺了擺手。
她忍不住用手捂上了嘴,然後故意走到了門邊一隻腿往外邁著扭頭輕聲說道:“那我走了……”
“嗯。”他無力的擺擺手。
“墨蓮?”一隻腳著地,她又扭了過來,輕輕喚了一聲。
墨蓮抬起頭,望著她疑惑的問:“妻主大人還有事?”
“我真的走了。”她笑著說道。
“哦。不送。”
“我真的,真的要走了。”薛問兒臉上的笑已經不再,眼看著就要發怒。
這個墨蓮,這種時候怎麼這麼笨?見他還是一臉納悶,她氣得落腳、抬腳、再落腳,“走就走,誰怕誰。哼!”
“你?你個該死的女人,現在說走,晚了!”這個時候,墨蓮才恍然醒悟,懊惱的拍著自己忙追了出去,一把就將她攬進了懷裏,連拖帶拽的又把她帶進了屋裏。
哐啷一聲,急切的關上門,俯身趴在了她的肩頭,“問兒……”
“哼!叫什麼叫……”她又羞又氣,臉頰通紅不敢看他。不過本意也是要留在這裏的,她索性掙開了他的手,兩三步走到了桌前,拿起一小塊年糕塞進了嘴裏。
“好聽。”墨蓮亦跟了過來,笑眯眯的看著她。
這個小女人,竟然也學會捉弄人了。不過,他很喜歡她這樣的捉弄。
“我不愛聽。”薛問兒瞥了他一眼,雖然氣惱,但還是親自拿了一塊年糕送到了他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