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薛問兒昨夜幾乎沒睡,因為月還沒有回來,她算著時間,月一個人回到薛府大概需要一天,然後需要辦的事也就是交待一聲吧,就算還有其他的事情耽擱了,呆個一兩天,然後再趕回來,四天綽綽有餘了。
她昨天巴巴的等了一天,可是眼前除了皚皚白雪便是滿山的禿枝爛葉,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
“月,你怎麼還不回來?”她頹喪的將頭窩在手臂中,眸中慢慢沾染了濕氣。
“哎……”墨蓮酸澀的歎了一聲,端著依舊分辯不出是何成分的“粥”走到了她的身邊:“妻主大人,你已經念叨許久了,沒有月奴才,有為夫在不就行了。”他的嘴在兩天前終於消了腫,這可樂得他,天天說東說西,就邊睡覺的時候也隱隱能聽到他的傻笑。
薛問兒撇頭看了眼“黑粥”頓時臉色蒼白,覺得胃一陣抽痛,跳下石台,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妻主大人,您去哪?飯……”他愁容滿麵的望著手中捧著的黑漆漆的粥,“哎看來這輩子我是不能進廚房了。”
……
“墨蓮,墨蓮,快出來,有吃的了。”約過了半個時辰,裹成圓球的薛問兒終於回來了,她一邊使勁拖著一大截樹枝,一邊叫著墨蓮。
墨蓮一出來,嚇了一跳,忙跟她一起將那樹枝拖進了泉洞。
“妻主大人,這是什麼?”他指著樹枝上掛著的少得可憐的幾個小紅果子,愣住了。費這麼大的勁就是為了這麼幾個果子?
“啊……”薛問兒不可置信的趴了過去,欲哭無淚。“墨蓮我的果子呢?我的果子怎麼就剩這麼幾個了?我的果子我的月全都沒了。嗚嗚嗚……”
由著這幾個果子,她又想到了一直沒回來的暗月,心裏更加委屈起來,坐在那裏,不顧形象的大聲嚎哭了起來,“月,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敢!”墨蓮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安撫她,平時隻顧著鬥嘴了,安慰人這回子事兒,他還真沒怎麼做過。“別,別哭了。我,我去洗果子,再哭我就全吃了,一個不給你剩。”
一通威脅,終於見她漸漸停下了哭聲,他這才皺著眉去摘那僅剩的幾個果子。“妻主大人,這是什麼果子?”紅豔豔的,看起來十分可口,不過,現在這季節竟然還有果子吃?而且一點也沒凍?
“不知道。你也不認識嗎?”薛問兒抹著淚走了過來,幫著他一起清洗著可憐的小果子。“我明明挑的是果子最多的一段,怎麼就剩這麼幾個了。”
“嗯你力氣挺大,這麼大段枝子都能‘劈’下來?‘劈’?天啊,妻主大人,你,你怎麼把它從樹上弄下來的?”墨蓮驚得扔下了果子,重新走到了那截斷枝旁,仔細的琢磨著。
“啊,我的果子,果子墨蓮!”這下好了,所剩無幾的紅果子,更加少了有一大半被墨蓮扔進了泉水裏,沉下去了。
“喀吧”咬一口,很甜!“不給你吃,哼!”她憤憤的坐上了石台,津津有味的啃了起來。
“原來本來就是斷的啊,我說呢。妻主大人……”研究完畢。他一轉身,泉邊沒了薛問兒的身影,再看向石台,那小女人吃得正歡。墨蓮哀怨的喚了一聲,淚眼汪汪的看著她:“妻主大人好意思吃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