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問兒病了,全身發燙,高燒不退,墨蓮和暗月想趕回去起碼有神醫在薛府裏照顧著,可是燒得一塌糊塗的薛問兒竟然死都不肯以這樣的身體回去。
暗月沒辦法,隻好隨了她的意,去了泉洞。
“你,你們出去吧,我在這裏泡一泡就會好的。”薛問兒無力的邁了幾步路,朝著他們揮了揮手,衣服也不脫,慢慢的滑進了溫泉中。
雖然讓溫泉泡一泡會讓體內的寒氣逼出體外,可是她卻忘了自己的身體是否能支撐住,一下到泉水中便覺得更加頭昏眼花,不知不覺越滑越深。
“夫人哎!靠在屬下肩上會好一些。”暗月穿著薄薄的裏衣出現在她身邊,歎息著扶住了她的身體,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墨蓮不知何時也踏了進來,一邊遊過來,一邊嘰嘰喳喳的喊叫著,像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天然溫泉池一般。
“哇,妻主大人真偏心,怎麼就你和月奴才知道這麼好的地方,真是奢侈啊。”
“……”
“……”
可惜,沒人接他的茬,其他兩個人全部沒有心思理會他的搞怪,雖然明白他好意,想讓氣氛不這麼沉悶,但真的沒辦法假裝沒事去應他的話。
“哎為夫就是那最多餘的人,我走,我走還不成嗎?!”墨蓮掩下眸中悲痛,故作輕鬆的在溫泉中洗了把臉,而後走出泉水,穿上衣走了出去。
“夫人,再泡一會兒就回去吧。無塵主子還等著您呢。”暗月輕柔的捏上她的發絲,體貼的按摩著。
薛問兒默不作聲的搖了搖頭,趴伏進了他的懷裏,低聲的抽泣了起來。
“夫人勿需如此介懷,”沉默了一會兒,他終是咬牙說道:“玄國男女,皆可嫁娶,出嫁之人是要守貞,迎娶之人不必……”
“月,”她輕喚了一聲。
“夫人何事?”他應聲。
“月……”她不答,隻是依舊喚著暗月的名字,一聲比一聲悠長,一聲比一聲嘶厲。“月月月……”
暗月不再答,隻是更緊的擁著她,任她將心中痛楚發泄出來,任自己的名字一遍遍回蕩在泉洞裏。
“哎讓人心疼的傻丫頭!”洞口,墨蓮輕輕一歎,嘴角掛起了一抹苦笑。
在溫泉中泡了近一個時辰,薛問兒終於喊累了,哭累了,出了一身的汗沉沉了睡了過去。墨蓮雙手環抱,倚在洞口問道:“現在怎麼辦?”
暗月將薛問兒放在幹爽溫暖的石台上後才轉過身,麵無表情的說道:“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那麼阻礙我查探他身份的人也是你?”
“……是。”墨蓮知道他遲早要問,所以隻是微愣了下,繼而痛快的承認了。
一聲悶哼,他生生承受住了暗月的拳頭,頓時嘴角開裂,一絲鮮血滲了出來。“我說月奴才,你,咳你打哪不好,偏偏打我這張臉。我這俊秀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