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是特意幫她。
商煜早就不想多呆，印瀟不過剛好成了導火索。
一行人從包間出來，印瀟麵無表情從商煜身邊走過：“謝謝。”
說完招呼也不打，撇下眾人快步往大廳走去。
徐特助拿了商煜的外套過來。
“印小姐倒是挺傲氣的。”
接過外套掛在右手小臂上，商煜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
“商場上，傲氣幫不了她。”
回到大廳，少不得被儲蕊一通訓。
“去洗手間找了也不見人影，說，到底跑哪兒去了？”
“在路上遇到幾個朋友，應酬了一下。”
印瀟討好地笑：“下次不敢了。”
“哦謔！你還想著下次！”儲蕊雙手叉腰怒目而視。
嚇得印瀟連連擺手。
好話還沒說幾句，儲蕊卻歎了口氣。
“哎，你說得對，這種場合確實挺無聊的。”
“剛才不是還很興奮麼？”
“吃飽了就沒事做了啊，這些人就是端著酒到處走，不管熟不熟，聚在一起都是大談生意經，沒意思。”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可我也沒看出哪兒熱鬧來。”
“那我們就……？”
“溜！”
儲蕊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當即就帶著印瀟出了大廳。
華燈亮了滿城。
“那個商總，好像大有來頭，我聽市場部的說，我們公司馬上就和他有個大合作，動輒就是筆大生意。”
夜間的人行道行人稀少，兩人不時與挽著手的情侶擦肩而過。
印瀟腳步微滯：“好像是吧。”
月色愈濃。
“這不是我理想的婚姻，希望你不要有任何不切實際的幻想。婚禮結束後我會搬出去，作為補償，這棟房子可以轉到你名下，我能給你的，隻有名分。”
潔白的婚紗，嬌豔的紅妝。
她安靜地站在那裏，與旁邊梳妝鏡中的自己折成重影。
頭紗在身後鋪了一地。
“謝謝。”印瀟把手裏的捧花攥得死緊，臉上揚起笑意。
窗外雷聲大作，厚重的遮光窗簾晃過刺眼的白光。
商煜從夢中轉醒。
腦海中，她倔強的神情不甚清晰。
他直起身子靠在床頭，按亮手機光。
淩晨四點。
瓢潑大雨頃刻而至。
讓徐特助聯係她的時候，她說她在c市。
以為她隻是出差或者旅行，怎麼也沒想到是在這邊工作。
夜間偶有過幾次經過s市那幢婚房，三層樓的小別墅隱在黑夜裏，不見一絲光亮。
難道這一年多的時間，她也沒住在那裏？
商煜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間裏越發深邃。
沉思片刻，手機翻到邵惲的電話撥了過去。
隔了許久，才聽見那頭惺忪沙啞的嗓音。
“知道現在幾點麼？”
“幫我查點事情。”
“嘟。”
電話被無情掛斷。
商煜：“……”
閃電伴著轟隆的雷聲響徹黑夜。
……
複印機墨盒滑動的聲音不時響起，印瀟手裏捧著一堆資料站在一旁出神。
周三了，商煜沒有出現。
不會是因為有她在，就不打算繼續跟公司合作了吧。
他應該不是這般草木皆驚的性子才對。
賈明的身影從不遠處走過，臉上隱有愁容。
印瀟又有點心虛了。
儲蕊慌慌張張地跑過來，地板被她的高跟鞋踩得像要斷裂似的。
“瀟兒！新總監駕到！快回辦公室！”
兩人趕到的時候，原本安靜的辦公室被慌亂的腳步聲打亂，男人聞聲轉頭看過來。
深黑色的西裝架在他的身上如量身定做，身段修長而有型。頭發似乎剛理不久，短碎精幹。
眉眼狹長，麵容英俊。
“……”呆住了。
“呀！愣著幹什麼？打招呼呀！”
辦公室的同僚出聲提醒。
倒是新總監先反應過來。
他勾起嘴角，伸出右手：“你們好，我是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