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剛才說什麼？”
s市早晨八點鍾的光景，外邊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雨，剛進家門的商煜一身休閑運動裝站在門廊處，接過周嫂遞來的幹淨毛巾，隨意擦了擦有些濕了的頭發，挑眉問坐在沙發上的父母。
“你看看你這個樣子！說了多少次，在外麵不要老戴著耳機，不安全！”
“不是這個。”商煜將手中的akg耳機丟到沙發一角，右手堪堪插進褲兜：“剛才說的，我沒聽錯吧？結婚？”
“……你先過來坐下。”
“我不想跟你們討論這種問題。”
商煜轉身上樓。
“小煜！”
“你給我站住！”
絲毫不理會樓下父母的呼喚和震怒，商煜走進自己的房間摔上了門。
真可笑，他現在不過二十一歲，大四的學業還沒開始，就要急著結婚，天方夜譚。
商煜有晨跑的習慣，即使現在正逢暑假，外邊空氣悶熱難忍也沒想偷得一日閑，運動回來卻聽到父母產生如斯想法，心情實在是不爽。
沒來由地發出一聲嗤笑，商煜走進浴室站在蓮蓬頭下，溫吞的清水讓他的思緒漸漸平複。
浴室外的手機不期然響起，商煜並未多作理會，偏偏打來電話的那一頭似乎鐵了心，接二連三，鈴聲從未間斷。
“該死。”商煜低咒一聲關掉水流，隨手扯過浴巾圍住腰際便跨出了浴室。
“怎麼這麼久不接電話？”柔和略帶嬌嫃的聲音傳進商煜耳裏。
“怎麼了？”商煜隨手從cd架上扯出一張碟子，放進碩大的老式留聲機裏，純粹的輕音樂悠揚響起。他走到房間的落地窗前，隨意倚在窗側的牆上。
窗外是偌大的草坪，周嫂帶著園丁在細雨中修剪多餘的枝杈，灌木叢中的秋海棠開得正好。
“今晚我有高中同學聚會。”
“恩。”
“他們說可以帶男伴……恩……你今晚有空麼？”
商煜皺眉：“下午要和爸去應酬，恐怕不能陪你。”
“這樣……”失望的尾音拉得老長。
“幾點結束，我來接你。”
“真的？”電話那頭的聲線抖然逆轉，夾雜著些許期待與激動。
商煜輕笑出聲，嗓音如大提琴般清澈渾厚：“不過是來接你，那麼高興？”
“誰讓你是大忙人，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見你一麵都那麼難。”
“……”
丘新柔對他不滿也是應該，兩人作為男女朋友，一星期能見一次都是奢侈。
商氏是大企業家族，總公司設在s市，是當初商父白手起家墊起的基業。從最初的小公司發展到如今，隻短短三年，商氏企業已經遍布全國，今年年初，開始和外國有前景的公司牽線搭橋，涉及進出口貿易，對於家族事業來說，更是錦上添花。
商煜作為商家唯一繼承人，還未大學畢業便開始隨著商父四處奔波，才是雙十年華，就成了“空中飛人”，有時忙起來，便連女朋友也顧不上了。
和丘新柔約好了時間，再隨意聊了會兒，便掛了電話。
敲門聲恰時響起。
商母站在房門前瞪了兒子一眼：“你還跟那個女人有往來？”
“媽，她是我女朋友。”
“你別跟我說這些，我承認了嗎？”
“……”
“我早讓你跟她做個了斷！她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我真是搞不懂，你到底什麼時候接觸了這麼個小市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