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韻雪眉頭一皺,對武者來說,自己的寶物是很私人的東西。向他人討要寶物,這是極為冒險的事。更何況,溫天琿早已墮入魔道,性情乖張易變,難以預料,秦峰如此彰顯自己的存在感,分明是與虎謀皮!
很可能被溫天琿徒手鎮壓!
秦峰小心翼翼道:“溫長老,以我的情報,隻知曉你早年探索過一個不知什麼年代的遺跡。我便選取其中的寶物好了。”
溫天琿哈哈大笑,道:“那個遺跡簡直是廢物,裏麵寶物也沒幾件,全都是些殘片,毫無用處,就算全給你也沒什麼。”
秦峰壓抑住心頭的喜悅,這溫天琿簡直人傻寶多!
他平靜道:“全要不敢當,我隻要最大的那枚殘片,還有那殘破的槍頭即可。”
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
“給你可以。”溫天琿爽朗道:“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秦峰脫口而出。
他真有些擔心,是什麼無法完成的任務。如果是那樣,那就坑了,精心籌劃的一切打了水漂。否則,僅僅為了驅趕強敵,保住性命他根本無需如此大費周章。
“不必擔心,隻需要你將我女兒被殺的經過告訴我即可。”溫天琿眼中殺機一閃。他為什麼入魔?不就是因為愛女的死嗎?這幾乎成了他的執念。甚至,若他將孫長河殺了,心思通明,武道之心澄亮,借機突破宿元三境也並非不可。
“這個簡單。”秦峰鬆了口氣,將之前在眾人麵前所說一一道來,聲情並茂,輕易激起了溫天琿的仇恨之心與感恩之情,恨不得與秦峰勾肩搭背,將孫長河當場虐殺!
“可惡。”溫天琿怒道,“若非躲進孫家,我非把他碎屍萬段不可!”
秦峰沉默。
三十年的仇恨積累,讓溫天琿幾近瘋狂,即便墮入魔道,仍舊念著心中的仇恨。隨著年月增長,仇恨更是越來越深。當然,與之相對的,在深如淵海的仇恨下,秦峰的無私告知,辛苦搜集證據,就顯得彌足珍貴。溫天琿對秦峰的感激之情簡直難以言喻。
“孫長河的確該死。”
妖姬將孫長河過去的許多經曆都輸送到秦峰腦海,孫長河過去所犯的罪孽罄竹難書!秦峰所知,不過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件。隻不過最終受害者是溫長老,他才聲情並茂地講出。
也是為了謀取利益罷了。
溫天琿仿佛找到知己一般,哈哈大笑,一把攬住秦峰的肩膀,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壇美酒,直接遞給秦峰,笑道:“來,小兄弟,你真他媽對老子口味,喝酒!”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秦峰苦笑,還真不敢掃了溫天琿的興,接過美酒。
“我先幹為敬!”
溫天琿豪邁道,嘴唇接觸酒壇。
然後……
然後就沒了!僅僅是嘴唇接觸酒壇,溫天琿就醉得老臉通紅,疲憊著臉,沉沉睡去,呼嚕打得震天響。難以想象,這真是一個俊美男子能做出的姿態。
“這也太戲劇性了吧?”秦峰拿著手中酒壇,確認這雖是靈酒,但著實不醉人,“看來,這溫長老是傳說中的一杯倒。”
他也不敢叫醒溫天琿,便原地站著。偏偏他們站著的位置是武技閣的大門,許多弟子一望見溫天琿溫長老睡在這裏,頓時不敢動了。再看到夏韻雪也堵在門口,更走不動路了。
不舍得走。
反而正主秦峰被忽略了。
夏韻雪道:“你小子膽子真夠大的,吃了雄心豹子膽嗎?竟敢真的向溫天琿要利益!他可是宿元二境的強者,若真的要殺你,我也絕對攔不住,隻能任由你被撕裂!溫天琿的殺人方法,可是天靈宗最狠的。魔道中人可不是說著玩的!”
秦峰乖乖受教,忽然插播一句:“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
夏韻雪被噎得不輕,隨意道:“你可是我丹殿天級弟子,也是我拉過來武技閣的。我之前不是說過,我要保證你的安全嗎?這次也是你運氣好,喜怒無常的溫天琿沒有動怒。若運氣不好,我隻能看著你死了,之前的天級弟子令牌算是白費了。嗯,你就是丹殿成為天級弟子後死得最快的一個。”
秦峰:“……”
“我感覺有人在說我的壞話!”溫天琿醒了,隨意道,絲毫沒有醉過的痕跡,顯然是用真氣煉化酒精。
夏韻雪笑道:“不敢不敢。”
她也不怕溫天琿,以她的身份地位,可不像秦峰需要提心吊膽。隻要溫天琿對宗門仍存一絲忠心,就不會對她出手。
“對了,喝酒!”溫天琿又舉起酒壇子,卻發現酒壇中酒都灑掉了,陣陣可惜,眉眼中有一絲落寞與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