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哆嗦著身子靠在牆上,眼睜睜看著先生和太太痛苦撕吼,卻是無能為力。兩名壯漢緊緊固定著掙紮不已的人,以防他們在失控之下做出過激的自殘行為。
“季珞……季珞……”丁伊伊哭,後腦不停撞擊簡季珞的背,拖鞋落在一邊,赤.裸的玉足猶如溺水之人不停亂蹬。
簡季珞也是支撐不住,他能感覺毒癮已經侵入血液,熾豔的紅色慢成黑色毒汁,在全身流動,毒性蔓延至身體每個角落,視覺,聽覺,嗅覺,所有感觀都強烈充斥著焦慮、煩燥、乏力,胸口一股股翻湧著令他窒息般的悶意,想吐。渾身發顫,灼熱發汗,神誌有些渙散,感覺整個人都是虛脫的。
兩名壯漢也是壓製得滿頭大汗,兩個被毒癮操控的人完全是瘋一般的掙紮和咆哮,身體裏對毒品的渴望使得他們早已喪失一切意識,宛如瀕臨死亡的人用盡全力做著最後掙紮。
像是兩隻困獸,丁伊伊和簡季珞縮在一起無望的扭動,磨蹭,想要掙脫困住他們的枷鎖。
手銬在二人的手腕上磨出大片深深的紅痕,丁伊伊細嫩的肌膚甚至溢出絲絲瑪瑙一樣的血色珠子。
從床上掙紮到地板上,又從地板上掙紮到角落,看得屋內其它三人莫不心都揪在一起。
劉媽嚇得瑟縮在門邊,不敢看,又不忍心離開。偏在這個時候,樓下有人按門,想著剛才她給盧西去了電話,此時應該是他,劉媽這才快步跑下樓。
夜已經很深,夜色在皎潔的月光下氤氳起一層柔黃色的瀲灩美感。
劉媽開門,還沒看清來人就急著開口,“快來快來,先生和太太又發作了。”
說著,劉媽轉身就想往樓上跑,這時身後的桂嬸開了口,“劉媽……”
以前就打過照麵,因此兩人並不陌生。聽到聲音,劉媽驚詫的回頭,“呃……桂嬸,陳伯,雪姨,你們怎麼都來了?”
視線再轉向他們後麵身材頎長,麵相出眾的男子,劉媽更是驚愣著問,“這位是?”
桂嬸哪裏還有時間給他們做介紹,她忙不迭的向前拉起劉媽的手,“劉媽,你剛才說的太太是不是我家小姐?是不是呀,你快告訴我。”
在車上,聽雪姨說小姐沾上毒癮,由於怕兩位長者傷心所以這才編著話騙他們來這裏戒毒。
我可憐的小姐,你都已經到了這樣受難的地步還記掛我和陳伯的感受,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怎麼可以在你最需要我們的時候丟開你呢?
想著他們已經找來這裏,劉媽自知瞞不下去,也就點頭,“是的,先生和太太在樓上,毒癮正發作。”
聽到這樣的話,幾人想著趕快上樓,這時劉媽和桂嬸中間突然旋過一陣風,眨眼,那道人影早就消失在樓梯口。
順著呻.吟聲,凡逸輕易找到房間,想著縱身衝進去,卻在掌心握著把手的時候遲疑下來。屋內傳來丁伊伊小獸一樣的嗚咽,隱約還有重物墜地的聲音。
胸口陣陣絞痛,這個時候,凡逸推不開門,是恐懼,也是無力,他怕看到丁伊伊痛苦不堪的模樣,更怕看到丁伊伊的眼中不再有自己。那樣,他會後悔得抽自己耳光。
身後急促的腳步聲,桂嬸一群人也是紛紛跑了上來,與凡逸不同,桂嬸幾乎是用全身的力量撲向房門,“小姐!”桂嬸的聲音尖厲的的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