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太陽穴,老爺子幹脆披衣下床,正在這時,門上傳來小森君急促的敲門,“會長,出事了,請你趕快跟我走。”
又怎麼了?
老爺子覺得頭更是疼得不止。
“何事如此驚慌?”
老爺子拉開門,雖已年過半百,但一又炯目依舊清明犀利,眉宇一股震懾人心的氣魄令人在其麵前不自覺低了三分。
就算如此緊急,小森君還是恭敬彎腰,隻不過口氣緊張得令人不覺跟著提起心來,“會長大人,請趕快跟我走,少主帶人過來,我看我們得先避避。”
“他?他過來我們為何要避?”
“這……”小森君揪心的抬眸看著會長,心裏暗自歎氣,“少主一行人是拿著槍進來的。”
他要奪位?
這一刻,老爺子總算明白過來,當下也心裏一狠,“我們的人呢?調過來!我倒要看看是他的翅膀硬還是我這薑辣!”
小森君嘴唇微微張合,反複幾次,最終還是在老爺子那淩厲的目光下,為難的說,“會長,我們的人全都調走,眼下根本回不來,而會裏剩下的全是少主的人,因此……”
今晚,就算是會長大人,也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孤立無援!
一時間,老爺子將最近之事前後聯係起來,方才恍然大悟,原來,咬自已的正是自己養在身邊的狼。為了個女人,他居然不惜“川田會”旗下數萬條命,這就是自己生出的兒子,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一時氣極攻心,老爺子身子不穩的朝後一倒,小森君趕緊向上一步攙扶,“會長,眼下情況已經容不得我們耽擱,我們還是先走吧。”
“我不走!我到要看看這臭小子敢把他老子怎麼樣?”
剛一說完,“呯”的一聲暗響,一個人體倒在二人腳下。
小森君盯眼一看,果斷將老爺子護在身後,同時舉槍筆直的對準來人。
凡逸帶著優雅的笑,如迷離花朵綻放,白色襯衣絲毫沒有沾上血的熾豔,他輕輕走出眾人,站在最前端,白衣披著清光,無暇五官精美標致,紅唇薄抿,令人悸動。
“逃?你們能逃哪裏去?”
他緩緩問道,語氣輕鬆,仿若問著天氣般輕描淡寫。
小森君心裏一震,舉起的手臂竟不由的輕顫起來。
他們能到這裏,恐怕會長大人的人已經一個不剩,那麼自己呢?必定將是下一個!
老爺子本是被小森君護在身後,可看到凡逸,全身湧起滔滔怒焰,他一把推開小森君,碧色鷹眸噙著陰冷寒光,恨不得將眼前清美的男子撕得粉碎,“你究竟明不明白你在做什麼?為一個女人將‘川田會’搞得四分五裂,你是想用他們的血來證明什麼?證明從今後‘川田會’由你說了算?證明為了女色你可以與你父親作對?”
一步步走過去,老爺子氣得顫抖,這個曾經叱詫整個亞洲黑幫的龍頭老大今晚落得個一敗塗地,而那個鬥垮自己的居然是他兒子,這是多麼諷刺!
父子倆麵對麵,一個氣定神閑,一個麵如土色,一個翩翩風華,一個垂暮之年。
眾人紛紛退開了些,將空間留給這對如敵的父子。
“啪”
所有人一個寒顫,巴掌聲響徹狹長的走道,凡逸臉被摑向一邊,發梢垂下來遮住他的眼,身體穩如泰山。
“哼”
凡逸笑,慢慢抬眸,與父親對視,嘴角噙著冷笑,狠戾而譏諷。
他望著自己的父親,淺褐色的瞳仁閃也不閃,舌尖舔舔嘴角血絲,那模樣如同嗜血野獸般充滿致命危險。
“帶他下去。”
他冷冷道,嗓音卻優雅華美,高貴迷人。
穆狼看看主子,再看看攥緊拳頭的會長,眉頭皺了皺,終於還是走上去,“會長,請。”
“嗬……嗬嗬……嗬嗬嗬……”
會長仰麵大笑,“為了她你不惜陪上這麼多條命,我到要看看,她若知道真相她是否還會跟你,我要看看你怎麼得到她,哈哈哈……”
會長的笑聲長久的盤旋在走道內,那笑聲猖狂也悲涼,凡逸靜靜站著,一雙深邃眼眸流轉著痛苦光色,微微眯起鳳目,看著幾步外的小森君,慢慢的,凡逸舉起手臂,“是你說要射爛她的身體麼?”
“少,少主……”
剛囁嚅著叫出聲,下刻小森君的眉心正中一槍。
身體還沒倒下去,凡逸“呯,呯,呯”數彈連發,慢慢的,小森君倒在血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