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在哪裏?”是要說清楚的,這次回來她就是想有個了斷,如果他人在“航盛”,也省得她再去找他了。
“少爺剛從醫院出來,這會兒在家。”
“又來這招,盧西,你應該知道苦肉計對我已經不管用了,而且我也不會傻得接二連三受你的騙。”
“不是的。”這次,盧西搶先打斷丁伊伊,“丁小姐,我從沒騙過你,少爺的身體真的已經很差了,上次也許在你看來隻是小事,可對我來說那是少爺身體已經響起了警報。”
“凡逸還等著我,他的事我也不想再聽,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至於我結婚的事我會告訴他的。”
不想再把時間耽擱在這裏,丁伊伊說完立刻轉身,沒有半分停留的想著要走,可身後盧西的聲音讓她的慌亂無可遁形,“你為什麼這麼急著跑開?不敢聽嗎?”
步子頓住,丁伊伊僵硬著背脊站在原處,半眯起眼睛望向走廊的盡頭,一種被人揭穿的狼狽逼得她的心跳快得就像要碎開。
“丁小姐”,見她停了下來,盧西緩緩向前兩步,“自從你離開後,少爺整天吸煙,三年下來他的肺已經傷到不行了,少爺上次在醫院就是查出肺上長出半個拳頭大小的陰影,所以才引起發燒的症狀。”
“那,查出來了嗎?那陰影是什麼?”
終於還是回過身來,丁伊伊想起每次兩人相處時他身上傳來的濃烈香煙味還有那微微泛黃的指尖,怎麼會這樣,優雅如廝的他怎麼會烙上那麼頹廢落拓的印記。
盧西難過的唏噓口氣,他望向丁伊伊那雙熟悉卻也陌生的眸子,“少爺今天去複查了,本來我是要一起過去的, 可少爺吩咐我留在這裏盡快替丁小姐把公司理順,所以我隻知道少爺已經回家休息了,具體什麼情況我還沒來得及問。”
心口抽痛起來,丁伊伊偏開頭,逃開盧西窺探的眼色,兩人身側幾米遠的位置放著一盆小葉榕。三枝灰綠色的莖幹錯綜複雜的交繞,頂上枝頭,新的樹葉抽了芽,嫩綠中微微泛著紅褐的色澤。
遠遠,長廊盡頭傳來交談的聲音,丁伊伊深吸口氣,眸光落在盧西臉上,聲音聽不出情緒,“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回日本,今晚我會把話和他說清楚,以後……”
身後的步履聲越來越近,丁伊伊停下來。
“丁總,盧助理。”
兩個部門秘書朝兩人點頭致意,丁伊伊淡淡點個頭,盡管好奇,但不敢多作留住,兩個秘書打量的多看兩人幾眼,之後便往前走。
直到再也看不到她們的身影,丁伊伊這才又接著說,“既然我已經有了新的身份,那麼以後便不想再受到打擾,如果他犯糊塗我希望你能是清醒的,凡逸是什麼人你應該清楚,所以算是為了你家少爺,今後凡事你多留點心,別再順著他做些愚蠢的事。大家相安無事最好,如若不然,受傷的恐怕隻有他。對你能說的我就隻有這些,那麼……”
再次看了看盧西低垂的頭顱,丁伊伊緩了緩氣,清眸望向一側那株長勢極好的小葉榕,聲音涼涼的說道,“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