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模模中,丁伊伊聽到有人說話,睜開眼,一時還沒清醒自己在哪裏,丁伊伊揉著眼睛,想坐起來,突然聽到沙發背後傳來兩個陌生男人的聲音,“快點找找,少主說落在吧台這裏的,他還在等。”
聽到這話,丁伊伊思索了片刻,總算意識恢複了些,自己是來這裏等凡逸的。
想著他們一定知道凡逸在哪裏,丁伊伊正要開口,突然聽到其中一個男子說,“噯,你說說咱們少主究竟愛的是伊伊小姐還是羽桐小姐?”
心尖突然顫了起來,悄悄的,丁伊伊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的躺回沙發。
客廳隻燃著柔黃色的壁燈,光線微弱,反倒是吧台處的燈光打得亮亮的。
兩個男子在吧台處左尋右找,嘴裏不忘閑聊。
“這還用說,當然是羽桐小姐囉,你沒見每次羽桐小姐稍微發生點什麼情況少主都會放下一切趕過去嗎,所以說,少主愛的是羽桐小姐,錯不了。”
“可是……”另一個男子頓了頓,有不同的看法,“少主對伊伊小姐也很上心啊,你看這次的軍火交易,少主完全不顧社長的忠告丟下那麼大個爛攤子什麼也不說的趕回來,我覺得吧,少主愛的是伊伊小姐,不然鐵鷹也不用因為保護不力而被少主卸下手臂趕出‘川田會’。”
丁伊伊臥在沙發裏,她失神的盯著客廳裏幽昧光線下的景物,連呼吸都快要忘記。
“嗬嗬,也是,真要說起來這事估計連少主心裏也沒有定數,更何況我們,隻可惜羽桐小姐……哈,找到了。”
說到一半,男子突然驚喜出聲,找到手機,兩個男子終於緩了口氣,“走吧,快給少主送過去。”
兩個男子嘀咕了幾句其它,關上燈,拉門離開。
久久的,丁伊伊僵著身子蜷在沙發裏,四肢已經酸軟,可她沒有翻動的力氣。
羽桐小姐,鐵鷹……
凡逸,你的另一個女人,這個名叫羽桐的女人,你愛她嗎?
還有鐵鷹,你明明告訴我他被派去了意大利,可現在怎麼成了失了手臂被趕出了“川田會”?
凡逸,這一切,怎麼回事,你能不能告訴我!
整個夜裏,丁伊伊對著滿室黑色發呆,憔悴呆滯的容顏盡顯疲憊,清澈的眸子也已變得渾濁。漸漸的,窗外浮現一絲曙光,斜斜的落在牆上,終於驅散了整夜的暗。
腦袋很暈眩,丁伊伊閉上眼睛靠在沙發背上,盡管眼睛酸澀不堪,但卻無法入睡。她給凡逸去了很多電話,而他始終不接,想之昨晚兩個男人的對話,丁伊伊的心更是焦急,無措,苦澀,緊張,當然,更有憤怒。
心裏的糾結就像一把淩亂的頭發,任憑她怎麼梳理都順不出個頭緒,凡逸,快快回來,這一切我想聽你親口對我說。就在丁伊伊疲憊的閉上眼睛時,門上傳來輕微的聲響,像觸電般,丁伊伊立即睜開雙眼,“少主。”
門口,一男人恭敬的聲音傳了進來。
他回來了!
心口驟然間緊縮,丁伊伊站起身子,一夜未眠,她努力撐開灼熱的雙眸,複雜的看向走入的男人。
“伊,伊伊小姐。”
這次,是凡逸身後的人更先出聲,而凡逸見到她,隻是微微一愣,爾後很快麵色又恢複如常,恍之剛才的錯愕不複存在,也仿佛,她的等待沒有意義。
被他的冷漠傷到,丁伊伊委屈的潤了眼眶,咬了咬嘴角,她幽怨的說,“凡逸,我整晚都在等你。”
“那又怎麼樣呢?”
薄涼的口氣,凡逸轉身往吧台走,下手快一步跑著過去取出水晶杯,拔下瓶塞,替他注了半杯琥珀色液體。
“怎麼樣?”
不敢相信,丁伊伊不敢相信他會用這種滿不在乎的口氣對自己說話,如此的無動於衷,如此的絕然疏離,似乎徹夜憔悴的自己完全不會令他心疼,一點,也不。
想到這裏,心裏的積怨,委屈,無助,慍氣統統交織成一股惱怒發泄出來,“我在這裏等了你整整一晚你居然對我說怎麼樣!凡逸,你怎麼可以對我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