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能的,我可以,你來……”拉起他的手,丁伊伊要他回來,“你躺著,我來,我可以的,真的!”
“伊伊!”
突然,凡逸扳正她的小臉,深邃的眸子裏蕩開一層一層的憂鬱,“我想的是什麼難道你不明白?如果我真的隻要你的身體三年前的那個晚上你就已經是我凡逸的,可這些不夠,遠遠不夠,我要的不止這些,你明白的,你一直都明白,可你就是不給!”
“我……”
隻說了一個字,凡逸便又搶著說道,“你還是在乎他,不管他對你做了什麼,也不管過去多久,你的心裏始終隻有他,而我,永遠走不進去。”
“不是的,沒有沒有,你又不是我,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我和他之間那樣的深仇大恨我怎麼還會想著他!”
雙手揪緊耳邊兩側海藻一樣的頭發,此時的丁伊伊,長長的發絲是她唯一的遮掩,卻無能如何也遮掩不住她顫栗的身軀,更遮擋不住凡逸淩厲穿透的目光。
“好,既然這樣你立刻跟我回日本,我們明天就走。”
“走?”
垂下雙手,丁伊伊不明白他突然間怎麼這麼說,而且她現在不能跟他一起回去呀!
“凡逸,你知道我現在不能走的,‘航盛’還沒回到我手裏,我苦心經營這麼多年,不可能就這樣白白放棄。”
“別用‘航盛’當借口!”
凡逸不留餘地的嗬斥著,光色幽暗,卻暗不過他眼底湧起的層層霧靄,“現在的我討厭這個該死的‘航盛’,如果不是‘航盛’,你不會回到這裏,如果不是‘航盛’,你不會去找他,如果不是‘航盛’,你也不會和他在辦公室裏交歡,‘航盛’,‘航盛’,我討厭這個該死的‘航盛’。”
如果不是‘航盛’,或許三年前他們也就匆匆露水,過後彼此遺忘,也省得如今這般鬱鬱寡歡。
他已衣著完好,而此時的丁伊伊完全劣勢,這不僅僅與赤身有關,雙手還是禁不住輕輕攬著自己,丁伊伊撇開臉,聲音幹澀發哽,“你就這麼討厭我現在所做的事?是不是如果我繼續爭搶下去你也會因此而討厭我?”
不作答,凡逸鳳眸微眯,妖冶狹長的眼線看上去邪魅致極,靜了許久,他終於開口道,“伊伊,現在,你不會跟我走,因為你要奪回‘航盛’,以後,你也不會跟我走,因為你要經營‘航盛’,所以說,你根本就不會跟著我,因為在你眼裏,我根本就不重要。但是無論是曾經還是以後,你都會和他繼續下去,想要掌控‘航盛’,你不可能躲得過他,所以,你知道的,你們以後必定還會糾纏在一起,是恨也好,是不得已也罷,這些你都有預料,可你還是執意要做,伊伊,你這麼甘願的與他糾纏又把我放在哪個位置?”
默默聽完他的話,丁伊伊語塞,他的聲音很平靜,但聽來卻荒涼無比,剛才有句話他一下子點醒了丁伊伊,是的,她似乎真的不能和他再回日本了,這裏已經有了牽絆,她不可以再遠走他鄉,所以這樣說來她究竟是把凡逸當成什麼?這三年來他對自己的好她比誰都清楚,那麼自己呢?僅僅是在利用他?
丁伊伊,你怎麼這麼可恥!
薄薄的光暈流弋在兩人周圍,帶著極涼極涼的溫度,冷得丁伊伊瑟瑟發抖。凡逸最後看她一眼,風輕雲淡的說,“晚了,你休息吧。”
丁伊伊始終咬唇垂眸,直到耳邊傳來關門的聲音,這才虛脫一樣,滑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