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這一次少奶奶是不會再弄丟了。
“是啊,簡總,這身體要緊,有什麼事等身體好了再說。”市長也在一旁附和。
無論如何,今晚是不能讓兩個男人起正麵衝突的,中國有句俗話:解鈴還需係鈴人,或許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有那女孩才能解開,就讓那女孩去解開吧。這樣想著,市長就猶豫著怎麼開口說服丁伊伊一同去休息室。
碩大的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灼目的光芒,簡季珞幽深的眸子牢牢落在丁伊伊臉上,燈光再亮,再照不亮他深瞳裏一望無垠的墨色。
丁伊伊也深深看著他,水眸裏撩開一層層霧靄,蒙朧得叫人看不真實,辨不出其所想。
“我跟你去吧。”
就在大家都不言語,靜得一片死寂的時候,丁伊伊突然說話了。
她這一出聲無疑令眾人都鬆了口氣,唯一人例外,凡逸垂眸看他,淡淡的問,“沒問題嗎?”
丁伊伊長長籲了口氣,她轉頭,目光與他對視,用別人聽不到的聲音說,“凡逸,我很感激你為我做的一切,但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我不想別人插手,所以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請讓我自己解決。”
凡逸了解的點點頭,放開固在她腰上的手,“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從來不會拒絕,不過……”
說了一半,凡逸斜眸瞥向簡季珞,用能讓他聽得到的聲音說,“如果有人傷害到你,那就是我凡逸的事了。”
果然是他!
聽到他的後半句,市長頓然石化,真的是他,真的是他,眼前這個男人果然就是“川田會”的少主!背脊陡然躥起陣寒意,頃刻間,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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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退開,寬敞的休息室內此時氣壓低沉,簡季珞曾經想過,再遇時他會說些什麼話,他想,他應該會說很想她。可此刻,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無法從剛才的憤怒中抽出其身,這個女人,這個他尋了三年,時刻不在掛念的女人,三年來,安然的與另一男子相處,她的笑,那麼明顯,那麼漂亮,那麼的……真實。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因為她是那麼的快樂,而頹廢失意的那個,隻有自己。
三年,遭寂寞吞噬,被思念折磨的那個,僅僅隻有自己。
嗬嗬,這是多麼諷刺而可笑的真相。
應該想到這結果的,那個夜晚,她沒有任何猶豫的跟著那男人上車,隻給了自己一個寒涼的回眸和絕然的轉身,他怎麼還愚蠢的期待她也會如同自己那麼深切濃烈的思念自己?
笨蛋!
“哼”,想到這裏,簡季珞涼涼笑出了聲,聲音裏的悲涼和失望,隻有他自己最能感受。
丁伊伊站在玻璃窗前,看著會場裏的凡逸舉杯向她示意,微微一笑,她將手心貼在玻璃上,似乎感覺他觸手可及。
三年來,陪伴自己的一直是這個男人,給她笑,給她力量,給她重生的信心,這個叫凡逸的男人,在她心中,已經變得很重要了。
轉過身,丁伊伊遠遠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男子,他們的距離,房間的兩個盡頭。
“我沒有想過會和你在日本相見。”
輕輕的,丁伊伊首先開口,她慢慢向他走近,高跟鞋踩在地麵,“咯嗒咯嗒”的聲音幽幽傳來,靜寂裏,聽得兩人同時心裏泛酸。
三年了,他們終於重逢,但這卻不是結局,隻是開始,是繼續糾纏折磨的開始。
來到沙發前,丁伊伊俯視坐在位上垂眸不語的人,身子一低,也就坐了下來,“身體好了些嗎?既然受了傷應該在醫院調養的,實在不該再來這樣的場合。”
不知道說什麼,丁伊伊隻好隨意起著話頭。
剛才她聽盧西說了他受傷的經過,她消失的那個拐角,丁伊伊沒想到他會追上去,也沒想到他會因此受傷。可是即便是這樣又如何呢,就算他在那場車禍中亡故,最多她也就隻是在心底多出一份遺憾和唏噓而已。
聽她說出關心的話,簡季珞突然矅目一亮,瞧出他的欣喜,丁伊伊撇開臉,不給他遐想的機會,“你別多想,我這不是關心,隻是想到你是因為我而受傷,心裏多少有些不安而已,無關其它。”
“伊伊”,她話音還未落定,簡季珞便開了口,低絮般喚了兩聲,目光眷戀的流淌在她漂亮的側麵輪廓,“三年前我去了那片玫瑰園,老板說你剛離開,我又沿著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找你,可你當天下午便搭飛機去了新加坡,那一次錯過之後,我等了三年,伊伊,你知道這三年來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