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左右,潮水一樣的人流從電影院湧了出來,丁伊伊和凡逸並肩走著,剛才的電影丁伊伊沒太看懂,畢竟如今的她在日語方麵還有待加強,不過她喜歡那樣唯美的拍片手法,電影講的是一對鄉下夫妻質樸的感情生活。
丁伊伊有些捉摸不透凡逸的喜好,比如說電影,他們是什麼都看,恐怖片,文藝片,紀錄片的,等等,隻要兩人之中有誰提到看電影,凡逸總會帶著她去,兩人從不會在大廳看電影播放場次目錄表,都由凡逸隨意選個窗口,之後兩人捧著超大筒爆米花進放映廳,所以也就有了連紀錄片這些枯燥乏味的影片也點中的事情。
“今晚早些睡覺,明天我們去富士山。”
正走著,忽然凡逸就這麼開口,喧嘩的東京街頭,這柔柔的聲線差點被車笛聲淹沒。
步子忽的一頓,丁伊伊看著半個身子走在前側的人,“好突然,我都沒有和班裏請假,這樣可以嗎?”
凡逸回眸看她,霓虹蕩漾在他眸子裏,流光溢彩,“伊伊,有我在,一切你真的不用擔心。”
對上他幽深漆黑的眼睛,丁伊伊雙瞳被無措染得晶瑩剔透,“我不是擔心,隻是覺得突然這樣請假會給班裏帶來不便。”
撇開臉,丁伊伊視線不定的亂撞。
天還很寒,呼出的白色氣息流曳著白霧,丁伊伊忍不住雙手揉搓,捧在嘴前嗬氣,她的發絲搭在肩頭,一波波,像是微卷的浪花,風輕輕撩撥,發絲翩然婆娑。
她的局促凡逸自是了然,溫柔的笑笑,他說,“明天我們去富士山,我帶你去看孤寒裏最熱情綻放著的櫻花,在那裏你可以看見皚皚山頂,還有成片成片粉紅像是雲彩簇擁的櫻花,很漂亮。”
“真的嗎?”
光是想著那畫麵,丁伊伊覺得可以美得令她心神蕩漾。
視線落在她明麗的小臉上,凡逸點頭。
突然,他脫下風衣披上她肩頭,拉起她的手,放入衣袖,丁伊伊表情微滯,凝視凡逸的瞳孔也仿佛覺得有櫻花飛掠而過,溫暖瞬間覆蓋了全身。
將風衣替她穿好,凡逸順了順了她額際的發絲,丁伊伊也就那麼呆滯的盯著他。覺得衣服實在太大,丁伊伊慢騰騰的抬起手臂,舉起一大截空洞的袖子在他眼前晃動,凡逸好脾氣的拉下她的手,大掌穿進空洞的袖子,拉著她,小心的走在十字街口。
很不自在,丁伊伊微微勾了勾指頭,想要抽出,卻在下一秒動作停滯下來,於他,她是沒有反對的資格的。
她偷偷望向他完美的側麵容顏,小心翼翼的順從。
翌日,兩人很早出發,打扮成遊人,在富士山下的櫻花園裏穿行。
藍天,白雲,還有成片成片粉紅怒放到雪白山頂那邊的花瓣,眼前的景色美得丁伊伊流連其中,不忍離開。
片片軟嫩細碎的花瓣簌簌落下,丁伊伊雙手捧起,漂亮的花瓣也就落入掌心,在縫隙中的陽光裏,她看見花瓣浸潤的紋理,覺得花瓣的清香透著指尖漫進了身體。
凡逸跟著後麵,覺得她如花瓣,迎風生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