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竟然敢違抗聖明,雲宰相,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太後率先冷喝道,“竟是不將皇上和哀家放在眼裏。”
“太後,你和皇上兩個人太大了,我這連方寸都不足的眼睛如何能夠放得下你們二位?”雲曼柔見太後突來的動怒,眸色不由的閃爍了下,看來真的很有趣。
一直沉默不語的燕緋辭這時候也開了口,那一張雲淡風輕的麵容上流溢著淡若清風的笑容,他慢條斯理的出聲道:“太後,你在生氣什麼?莫不是楊貴妃和雲貴妃都不能夠出來,不知她們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還是這宮中已沒了她們?”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難以置信的盯著燕緋辭,仿佛他剛才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事實上他還真是說了了不得話。
不然,太後的麵色又豈會這般難看?
燕緋辭勾了勾唇角,笑容裏滿是嘲諷。
這時,前去查探情況的侍衛回來了,麵色有些蒼白,顫抖著的聲音道:“屬下……屬下在緋慶殿裏看見了暈死過去的雲貴妃,還有……一顆頭顱,是……是……”
“是什麼?”燕傾宇眸色沉了沉,卻礙著麵前定國將軍那幾乎是虎視眈眈的眼神,沉聲道。
“是楊貴妃的頭顱!”
定國將軍楊離悔聞言,整個人晃了晃,若非定力還行,怕是要暈厥了過去,畢竟這楊貴妃是他唯一的女兒,他的兒子早已都戰死沙場!
“這究竟是如何回事,為何雲貴妃會出現在緋慶殿,而楊貴妃又遭了此難?”燕傾宇沉聲質問道,質問的是燕緋辭。
燕緋辭輕描淡寫道:“臣弟又如何知曉,自進宮來臣地便與曼柔在這附近,原來前往大殿時,見太後並不是歡喜,便又回到這禦花園了,這期間想來很多人都能夠替臣弟做證,但若是有人要昧著良心說什麼,臣弟也是無話可花,不過想來楊將軍定然是希望這一切是查個水落石出的。”
楊離悔出聲道:“還請皇上徹查。”
一人呼,百人應。
“還請皇上徹查。”
燕傾宇見此,終是隻有道:“擺架緋慶殿,母後,倘若你太累了,還是回宮好生休息下。”
然而燕緋辭卻是道:“臣弟以為太後也還在為好,畢竟這後宮出了事情,素來‘德善’於身的太後也當是好好替楊貴妃徹查這後宮之事。”
“緋辭,你這就不對了,太後就算如此,那麼大年紀怕也無心操勞了。”雲曼柔出聲道。
“可是萬一此事和太後有關呢?”燕緋辭睨了眼麵色黑沉的太後,笑意意味深長。
雲曼柔卻是搖搖頭:“怎麼可能呢,你不都說了太後‘德善’於身。”
聽著這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好些人的臉色都是難看的很,而楊離悔似乎已聽出了什麼,不由得出聲道:“臣還以為太後也當是去一趟,畢竟當初欣欣會進宮還是太後所為。”
太後眸色沉沉的掃視了他們一眼,沉聲道:“哀家去去便是,也省得老是有人懷疑哀家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緋慶殿裏,一片死寂。
眾人進來時,屋中的清香早已沒有了。
一顆腦袋滾落在小徑上,臉上並沒有什麼死斑,即便已死去了好多天。而它的附近則是躺著雲韻漣,身上穿著水藍色的衣裳,臉上並不是什麼驚愕的表情,仿佛隻是突然間暈了過去而已。
楊離悔在見到那頭顱時,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且整個人也在那一刹那仿佛蒼老了許多,他一步步地挪到那顆腦袋前,顫抖著雙手將她抱了起來:“兒,是爹爹的錯,是爹爹不該讓你進宮,是……”
“楊將軍,你且還是瞧仔細了,免得錯認了人。”雲曼柔看著他那一臉淒楚,忍不住出聲道,“還不如請禦醫瞧瞧它是如何死的,何時死的,瞧那脖頸上都出了蛆蟲,怎麼臉上就那麼完好無損呢?”
楊離悔聞言,手不由得顫抖了下,低眸一看,眸色沉了沉,隨後忽然扯去了那透腦袋上的偽裝麵具,一張已開始腐爛的臉孔出現在眼前,可依舊難以掩蓋她的麵容,她竟然是……雲韻漣!
這……
楊離悔難以置信的看了看手中的腦袋,又看看身旁暈著正欲為人扶進內殿的人,當下上前將人搶下,也不顧男女有別,直接當著眾人在其臉上摸索了下。又是撕下一張人皮麵具,裏邊的麵孔不是什麼熟人。
可許多人卻都認識,是太後身邊的太丫頭!
“還請太後告知這是如何回事!”雲鴻禎在見到自家女兒的容顏時,眼前一花,幸得雲妙菡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