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曼柔抱著重的要命的大肥貓坐在一邊,靜靜的凝視著裏邊忙碌的穆褰裳,幾次想要說些什麼來緩解這壓抑沉悶的氣氛,可始終找不到何時的話開口,畢竟他先前已說了,等著他將解藥配好。
一時間,她不免有些無聊的唉聲歎氣。
“若是沒什麼事兒做,去外頭玩吧。”穆褰裳聽著身後那一聲接著一聲的歎息聲,眉頭跳動了幾下,不得不出聲。
“別,一走出這小院子,我怕我就讓你的小郡主逮著了,我還不想跟她抬杠。”雲曼柔當即開口拒絕道,“我受不了你那嬌蠻的小郡主。”
穆褰裳眸色微微一閃,聲色淡淡道:“她不會把你怎樣,頂多不過和你吵幾句,這不也正好打發你無趣的時間?”
說話間,他取過放在一邊的匕首,毫不猶豫的在自己手腕上割了一刀,當下滲出一抹黑色的血液,一點點的滴落在桌子上擱放著的器皿裏。
“你……”雲曼柔眼裏流露出一絲震驚,“不疼嗎?”
“自然是疼的。”穆褰裳咬著牙齒出聲道,聲色終是沒有像往常那般平靜無瀾,“隻是我還想要活著,不得不如此所為,隻有將這毒血放幹淨了,再喝上這濃度已沒有往年那麼純的解藥才能保命。”
說著,他又是在手臂上劃了一刀,甚是狠心。
雲曼柔看著他那毫不猶豫的動作,倒吸了一口冷氣,再看看他緊蹙的眉頭,原來懷疑他的心又開始有那麼點同情他了。
唉,她這個人就是這麼見不得人受傷呀,尤其是一個個眼前晃過的美男子。
“王妃,我需要你幫下忙。”他再一次出聲道,聲色有些粗重,“替我將解藥往傷口上倒。”
雲曼柔點點頭,放下懷中的貓,來到他身旁,取過桌上放著的墨綠色的解藥,一點點的倒在了他的傷口上,在這一刹那,他的氣息重了很多,還有一絲痛苦的呻吟聲從口中溢出,聲色甚是曖昧。
落在外人耳裏,不免讓人多想。
她暗暗抽了抽嘴角,笑著打趣道:“你說現在小郡主要是在外邊,聽著你這樣的聲音,會不會以為我們兩個在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穆褰裳嘴角微微扯動了下,流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大概已經誤會了。”
話音剛落,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伴隨之的還有房門被踹開的巨大聲響,驚得躺在一邊休憩的大肥貓竄了起來。
“不知羞恥的有夫之婦,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勾人男人,做苟且之事。”
雲曼柔聞言,輕挑了下眉頭,抬眸向門口看去,隻見容祺漲紅著臉一臉羞憤的向他們看來,可似乎是瞧見他們兩人並沒有做什麼,麵色瞬間又更紅了,一路紅到耳根子。
她笑著揶揄道:“小郡主,你這就不對了。我們做些苟且之事,你不應當這麼破壞呀,這實在是太不給麵子了。你呀應該在門外偷聽,或者去將王爺叫來,好一起來個捉奸在床。”
“你……”容祺紅著臉憤憤的瞪了她一眼,“你們竟然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要發出這樣的聲音?”
“怎樣的聲音?”雲曼柔緊追不舍的問道,“是不是就這樣?”
說話間,她又朝著傷口處倒了些許解藥,穆褰裳吃痛的輕吟了一聲,那曖昧的聲響以及粗重的呼吸聲飄入了容祺的耳裏。
容祺麵露一分尷尬,聲音也跟隨著小了一分,腳步慢悠悠的挪到穆褰裳的身邊,當視線碰觸到桌子上那擺放著的器皿裏滿是黑漆漆的血時,嬌美的容顏上露出一絲心疼,眼裏還有一絲懊惱,低低道:“我……我不知道你是受傷了,還以為……”
“我知道。”穆褰裳俊朗的麵容上溢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目光柔和的看著她,“我不想讓你擔心,也正好她在這兒,就讓她幫忙了。”
容祺輕頷首:“那我來給你上藥吧。”
穆褰裳不語。
雲曼柔則是繼續逗著容祺,慢條斯理道:“小郡主你替他上藥也不妥啊,畢竟過不了多久你就是魏王的女人了,這要是再和別的男人扯不清楚,你可是會成為第二個水性楊花的我。”
容祺聽聞,麵色微微一變,惱火的瞪了她一眼,責道:“這還不都是你惹的。”
“我怎麼惹你了?跑去魏王府說要嫁給魏王的可不是我,也不是我逼你的哦。”雲曼柔笑意吟吟的回道,“是你在明知道我是誰的情況下,還想找點事兒來給我添堵,可偏偏……自個兒惹上麻煩了。唉,從小為人捧著手心的小姑娘怎麼可以單純的如此令人發指。”
“我……”容祺鼓鼓嘴,睨了眼一言不發的穆褰裳,眼眸裏有一絲淺淺的哀怨一閃而過,“我隻是想要玩玩,沒想到就這樣了。”
“那你可就要為你做的事情負責了。”雲曼柔笑著回道,手中的解藥已放在桌子上,“不過你要悔婚的話……嘖嘖,事兒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