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出了密道後,他便吩咐了孟阿婆去將密室裏邊的東西全部換了,要求絲毫不留,哪怕是床鋪也不得留下。
而雲曼柔則進竹屋裏邊拿出一支箭,她拔下了箭頭,仔細的看了看,又看看布條上的字組成的圖案,果然如出一轍,隻是如她所見,後者簡化了。
她又想起先前在亂葬崗時遇見的射箭少年,他的箭上雕刻的圖案也是有些許相似,至於為何是這麼巧合……她想她需要去見見梁捕快身邊的那少年。
她收起箭頭,回到所居住的屋子裏,拿出了筆墨紙硯依照著圖案畫出了一六七層相似的圖案。
然後喚來了阿巒,讓他與她一起前往府衙。
但尚未走出院子,便是讓燕緋辭喚住了:“今兒個你還是莫要出去了。”
“為什麼?”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駐足在竹林小徑上的他,疑惑道。
燕緋辭手指輕叩著拐杖,平靜似水的反問道:“你今兒個沒看黃曆嗎?不宜出行。”
她聞言,嘴角連連抽搐,她可從來不講究這些。
“你若不信……”他頓了頓,“可以試試,你若現在出去,定是會有煩人的東西纏上來。”
雲曼柔聽著他這跟算命先生一樣的話語,眼裏的疑惑更濃了一分,她蹙著眉頭,言道:“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要是知道,就說一下,別打啞謎。我腦袋不靈光,猜不透這些。”
燕緋辭瞧著她急了的樣子,明朗的眼神裏掠起淡淡的笑意:“不說,我隻道你今日不宜出門。”
……
她無語。
不宜出門,難道真就不出門了?那這街上還不冷清死,她不屑的撇撇嘴,他不讓她出,那她就偏要出。
這麼一想,她就不再理會他了,徑直的朝著大門處走去。
然而……
她一打開大門,就又迅速的將門給關上了。
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在給自己壓壓驚。
她驚訝的出聲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哪來的那麼多狗?”
阿巒搖搖頭:“不知。”
“王妃你怕狗?”
她能不怕狗嗎?
要是一隻兩隻什麼的也還好,可外頭是一大堆呀。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要在大門外潑上那麼多的黑狗血,她……是下頭的神啊,就算是神也是怕這些的。
“這狗太多了,我當然怕,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不準就被咬了。我……我想我今兒個還真是不適合出門。”
言畢,她返身朝著小院子走去。隻是心裏頭卻有些納悶,燕緋辭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難道是那大肥貓告訴他的?
這……
她聽著門外早已開始狂吠起來的狗叫聲,不禁覺得眉心發疼,她抬手揉了揉眉頭,抬眸目光幽幽地看向絲竹之樂悠悠飄揚而來的地方。
他……大概真已經知道她是誰了。
她大步向著樂曲飄來的地方走去,走著走著,卻發現身後已沒了阿巒的身影,而自己也如同置身在一宛若仙境的地方,雲霧飄渺,青山綠水,瓊樓玉宇。
雲曼柔眉頭陡然蹙起,眸色冷沉的凝視著眼前美麗的仙境,沉聲道:“燕緋辭,你想做什麼?”
這些美麗的仙境,她當真是遇見過,也曾周遊過,眼下出現在眼前……除卻被迷惑,便是被喚起腦海中的回憶,而這份回憶無疑可以確認她的身份,至少不是尋常人。
沒有回應,隻有不曾停歇的樂曲聲音,宛若溪水潺潺。
她索性也不走了,就就地坐了下來,不聽這美妙動人絲竹之樂,也不看這美麗動人的景。
她從懷中掏出那本撕破的詩詞集,低垂著眼眸慢悠悠的翻閱起來,看著看著,她就打起盹了,即便她知曉此時並不適合睡去,卻也無法控製住自己漸漸疲乏的雙眸。
最終,她是睡著了。
隻是在睡著前,她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將自己的回憶徹底泄露。
“喵……”一道懶洋洋的貓叫聲在看似雲霧繚繞的仙境裏響起,漸漸它的身影接近,那走路的姿勢宛若騎士,高傲的走來,隻可惜那肥肥的身軀有掩去它的一絲英俊。
大肥貓來到她的身邊,黃幽幽的眼眸緊盯著她手中的詩詞集,隨後用牙齒去叼,卻發現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拽著,它那小尖牙壓根沒法與之對抗。
“都睡著了,還能這般牢牢的拽著,真不愧是閻家的人。”燕緋辭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腳步不急不慢的朝著她走來,最後於她身前站住,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可惜……讓我給牽絆住了。”
音落時,大肥貓似回應他的話,愉快的叫喚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