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萬一他來個回馬槍,她會死的很難看。
雖說死一回說不準能夠換個身體,避開這些紛擾,但她還是甚至閻君的劣根,絕對還是會給她找個狗血的人生繼續尋找那隻西方老貓。
況且她大仇還沒有報呢,她可不想那麼便宜了雲韻漣,幾次三番的找她麻煩……哼,她要不回以點顏色,真得是心有不甘。
“自然是這樣,不然還能怎樣,王爺你多想了。”
音落時,燕緋辭輕笑出聲,笑聲伴隨著枝葉沙沙聲在安寧的庭院裏響著,甚是動聽,但很快他就斂去了笑意,平靜似水的出聲道:“眼下的你倒像是本王的一故人。”
說話間,他遙望著藍色的天空,仿佛他的故人去了那一片遙遠的地方。
雲曼柔看著他柔和的側臉,不由得怔怔出神,卻在這時,朱門讓人敲響,沉悶的銅環相扣之聲一聲聲傳來,好似古老的鍾,敲響著黎明的到來……
她猛地回過神,收回視線站起身子轉身欲離開,卻是為他製止。
“別急著離開,你這張臉沒什麼人認識,認識的也不一定會戳破。”
話會這麼說,可不讓她出去見人還不是他嗎?難道這回來的人她有必要見?
柳眉微微一擰,目光若有所思的瞥向大門口。
在阿巒打開門時,雲曼柔蹲下了身子,玩起了地上的泥巴,還將剛拚好的骨頭全部打亂,且不顧肮髒的在自己臉上抹畫了一下。
郭成海走了進來,複雜的神色從她身上劃過,然後落在燕緋辭身上,淡淡道:“奴才見過魏王。”
“郭公公多禮了。”燕緋辭懶懶地躺在搖椅上,目光溫潤似水的回望著郭成海,“不知皇上讓郭公公特地來王府所為何事?”
郭成海的視線再一次在她身上逗留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不知郭公公盯著本王的愚妻,有何想法?”燕緋辭輕描淡寫的回道,“莫不是想要將她帶進宮去?”
郭成海笑笑:“王爺多慮了。皇上雖是有吩咐奴才,讓奴才留意下王妃可是在王府,卻並未讓奴才將王妃帶進宮。”
“是嗎?”燕緋辭淡淡的反問道,“皇上這次又是要做什麼戲,需要本王配合?”
郭成海回道:“王爺明智,皇上隻是希望王爺與小郡主成親之日出點事情,而這造事者皇上希望是王妃。”
“又是讓王妃來擔著?”燕緋辭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嘲笑沁出,“算盤打得太好了,既然如此,那還請公公轉告皇上,還請他將本王的王妃送回來。”
郭成海愣了愣,當下偏頭向雲曼柔看去,卻見她低著頭,長長的青絲垂落,遮著她的容顏,全然讓人看不清楚她長得什麼模樣。
“那這位是……莫不是王妃?”
“本王隻說她是愚妻,又何曾說過她是王妃?”燕緋辭淡淡而語,眼裏閃爍著不屑,“若是皇上也不知曉本王的王妃在哪兒,那便是去問問雲貴妃,想必雲貴妃該是清楚的很。”
郭成海將信將疑的盯著她好一會兒,才開口道:“王爺,雲貴妃怕是也不清楚,昨兒個街上發生的事情想來王爺也該是有所耳聞。”
“不曾聽聞,也無需聽聞。”燕緋辭站起身子,拄著拐杖不急不慢的走到雲曼柔的身邊,抬手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絲,柔聲道,“乖,回屋裏去玩,我與郭公公有話要說。”
雲曼柔嘴角一直處於抽搐狀態,但礙著他這麼說了,她也不好表現的太過聰明,仰起沾著泥巴的臉蛋仰望他,甜甜道:“我乖乖回去,會有好吃的嗎?”
她的聲音竟是不似剛才那般暗啞,好似突然間清泠甜膩,這讓燕緋辭暗暗一愣,明朗的眼眸裏流露出一絲震驚之色,就連她自己的眼裏也有驚愕一閃而過。
“有。自然是有好吃的。”
修長的手輕輕的撫上她的麵頰,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她臉上沾染的泥土,一張依舊布滿紅斑還有些犯腫的臉呈現在郭成海的眼前。
郭成海怔愣了下,除卻那雙明亮的眼眸,其餘地方壓根無法讓人聯想成她是雲曼柔:“這位……”
“郭公公,你問得太多了,你若真想知道點什麼,去問雲貴妃,她定當是會告訴你些什麼,本王的愚妻是誰。”
郭成海眼裏的震驚愈發濃厚,細聲尖銳的嗓音裏也帶著一絲顫悠:“她……她是……”
燕緋辭淡淡一笑,柔和的視線始終落在雲曼柔的麵頰上,淡淡道:“公公既然知曉了,是不是又該去與皇上或者雲貴妃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