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緋辭似抓不到重點一般並未見他所說的事兒放在心上,隻平靜似水的出聲道:“把這衣裳給燒了,留著太髒。”
“真可惜。”阿巒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雲曼柔聞言也是笑著出聲阻止:“別啊,這麼好看的衣裳燒了,多浪費,留著以後有用呢。阿巒,好生收著。”
說話間,她手中的黑棋落下,恰是圍困了他一部分棋子。
燕緋辭垂眸看著棋盤上的戰局,嘴角微微揚起,扯起一抹美麗的弧度,笑顏翩若驚鴻,一雙眸間似有什麼東西忽閃而逝,讓人捕捉不到,眸似春水,平靜下又泛著絲絲漣漪,若是深看,便是一不小心沉淪其中。
“你確定要下在此處?”
清朗似山澗溪水的聲音悠悠響起,飄入她的耳內,她微擰眉頭,仔細的看著戰局,許久道:“有何不可?莫不是你以為你還能起死回生不可?”
燕緋辭笑而不語,落下一子。
“你這是再做垂死掙紮。”雲曼柔見狀,有些傲氣的回道,“這局你要完蛋了。”
一白一黑,不停落下,可竟是到最後,白棋當真起死回生,雖未能戰勝,卻也是平局。
她驚愕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子,好一會兒才讚歎道:“你行。”
“彼此彼此。”燕緋辭雲淡風輕的回道。
而一旁的阿巒卻又是麵無表情的插話道:“爺從來沒有贏過任何人,卻也沒有輸過任何人,一直都是與人平局。”
此言一出,雲曼柔滿眼震驚,這要是有多沉的心思才能做到如此?他……到底是不一般。這樣平靜似水的眼眸裏還掩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事兒。
“你多想了。”燕緋辭似猜透她的心思一般,輕描淡寫的回道,“我不過是苟且偷生。不然又何來是這百戰百勝的戰神王爺?”
她不解,滿是疑惑。
而他也不作多言,但俊美麵容上的笑意卻是變得意味深長。
她……
他站起身子,抬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幽幽道:“這天下沒有比你更不像你的人了。”
雲曼柔心下又是一驚,他……真已知曉她並非是雲曼柔了嗎?
仔細想想,她所為也到處是破綻,且她也並沒有多少去掩飾,然而……
心思也漸漸的沉了起來。
燕緋辭見她眸間神色複雜起來,低低歎了聲,明朗的眼眸也跟著深邃起來,深得望不到底,幽幽地凝視著窗外那幾株新栽的青梅樹。
“王爺。東西已送到。”多日不見的影劍忽然出現在門外,衣裳上沾染著一絲塵土,臉上也是有些許疲憊溢出,看來是風塵仆仆的歸來。
燕緋辭收回視線,看向影劍,微微頷首:“確定是他親自收取?”
“是。”影劍恭敬回道,“他說一切會依照王爺所言而相反的處理。”
他聞言,隻淡淡的笑了笑:“知道就好。皇上那邊也該是收到了消息。”
“是。”影劍回道,“屬下去了一趟皇宮。”
“他的動作依舊是一如既往的迅速,原以為也該是再過幾天才會收到消息。”燕緋辭睨了眼窗外的景色,但目光別有意味。
“難怪這兩日耳根子這麼清靜,原來暗衛都走光了。”阿巒麵無表情的掏掏耳朵,“這樣的日子真舒暢。”
“是你後知後覺。”燕緋辭淡淡的回道,“若是有暗衛在,我何曾敢讓王妃露真容,說真事。他一直在找她。”
雲曼柔撇撇嘴,嘲諷道:“的確是一直找我,我都是舉國聞名的人兒了。找到我還有一千兩黃金呢。王爺咱們這麼窮,你就直接將我奉上好了,等著一千兩黃金拿到手後,找個高手把我弄出來。”
“此主意甚好。”燕緋辭輕頷首,“我正缺聘禮的錢,如此換些來,倒真是不錯。王妃真是體貼!”
這……她嘴角抽搐了下,她這算是為他人做嫁衣裳嗎?
“不過你就算真落入他的手裏,也不見得會如何,依舊是有吃有喝有睡,日子可以過得如豬一般的愜意。”他偏頭笑意盈盈的凝視著嘴抽的雲曼柔,“或許比王府的日子還要好。”
她一聽這話,當即不滿的反駁道:“屁。上次蹲大牢可是一點都不好,若非閻奶……身手不錯,怕早就變得人不人鬼不鬼,讓你舊情人的那些手下給虐死了。”
“舊情人?”燕緋辭重複了一句,聲音別有意味,“你時常提到,可是在吃醋?”
吃醋?心間的漣漪迅速擴大,似被戳中了心思,她下意識的躲開他含笑的溫柔目光,有些惱羞成怒:“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可不想落到燕傾宇的手上,會被他的女人給整得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