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說什麼?她都不知道他怎麼突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好似那夜裏的他又出現了。
雲曼柔倏地抬眸對上他的眼睛,並非是貓眼,擰著的心稍稍鬆懈了些許。
倘若真又變成了貓眼,那就徹底證明那夜完全不是幻覺,而且還真有可能是貓驚變,至於是原來他是不是早死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不敢繼續往下想,隻默默安慰了下自己他現在並未變成貓眼,一切都不過還是她的猜測。
“王妃,怎麼害怕了?”燕緋辭見她渾身輕顫了下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原來明亮又柔和的眼眸此刻似一汪深潭深不見底,還泛著冰冷的光芒。
雲曼柔斂去腦海中的種種猜測,以及心中泛著的不安。澄清似水的眼眸水波流轉了下,靜靜的看著他,嘴角輕勾起,笑容裏生出了一些邪魅。
她踮起腳尖,抬起手,竟是勾起他的下巴,幽幽道:“王爺,我現在就告訴你怎樣才是不老實。”
燕緋辭對於她這番動作有些許驚愕,隻是稍瞬即逝,他抬手扣住她白皙的手腕,依舊是不怒反笑:“王妃,好手段。”
手腕上傳來的力道並不是很大,但卻意外的分外牢固,依舊是能夠壓製住她的力道,讓她無法掙脫,隻覺得有些許發麻,她輕蹙起眉頭,迎上那似含著深不可測暗湧的眼眸。
她輕抿嘴唇,嘴角始終保持著笑意:“彼此彼此。”
“王爺,該走了。”一旁的影劍見兩人堅持著,又察覺到來人離此山亭越來越近,烏黑的眼眸裏帶起一絲焦急。
然而,燕緋辭卻是雲淡風輕的回道:“本王倒是想要見見來的人到底是何方人物,你去注意著那邊的動靜。”
說話間,他已鬆開了抓著她手腕的手,目光卻似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雲曼柔甩了甩發麻的手腕,眸色冷冷的橫了他一眼,這貨到底是在發什麼神經?她皺皺眉頭,淡漠道:“燕緋辭,你要發神經找死的話,別連累我,我還想要活著。”
“你確定你是真想活著?”燕緋辭忽然傾身,涼薄的唇輕輕的劃過她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噴出,極低的聲音飄入了她的耳內。
柔軟的碰觸,熱絡的氣息,讓她不由得麵紅耳赤,甚至還產生了一陣酥癢感,且那感覺快速地蔓延到了全身,使得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又讓她全身一陣寒冷,他……難道真發現了什麼?他明明不過是一個王爺,一個普通人而已。
澄清似水的眼眸裏有一絲狐疑一閃而過,她看著他,在他深邃的眼眸裏又看到了緊蹙眉頭的自己,他……忽然,她發現他眼眸對著她眨動了下,明明泛著寒意的眼眸竟是有一刹那掠過溫和的笑意。
這……他搞什麼?嚇唬她,還是玩弄她,抑或隻是她眼花了?
一時間她有些猜不透。
“王妃,你當真以為本王會喜歡你?”他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是帶著一絲嘲弄。“就你這般水性楊花的樣子,你就算與她長得再相似,穿得再一樣,也不及她的一半。”
雲曼柔抿抿唇,一言不發,眼裏卻已繚繞起濃濃的疑惑,他這般似乎真的是別有用意,好像並非是針對她?但這般冷如霜的眼神又著實讓她不能這般認為,又感覺他說的是心底的真話……男人心也是海底針,當真難以判斷。
“王爺,一共六人,領頭的人已換成了娘娘腔。”影劍再次出現在他們的身旁,但見他們兩人靠得如此之近時,也有些錯愕,但到底沒有表現的明顯。
燕緋辭輕頷首,隻嘴角的嘲弄更深了一分,他輕笑了聲:“換人了。既然如此,那先前提前到的那人也不必留著了。”
“是。”影劍領了命令後,就似一陣風般的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緊接著便聞得附近林子裏傳來一陣悶哼聲,滿是清新氣息的空氣裏也泛起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雲曼柔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口水,血腥味總是那麼刺激她的鼻腔與味蕾,即便她並非是嗜血的那些東西。
“王妃,讓你受委屈了。”燕緋辭已斂去眸間的寒意,笑容溫和的看著她,聲色溫柔道,“這林子裏呆著不該呆的人。”
她點點頭,沉思片刻,還是有些不解:“既然有不該呆的人,早些殺了不是就好?何必演這麼一出戲?”
“如若上來的那一行人中領頭的並非是你口中的娘娘腔,這出戲就有意義了,蟬,螳螂,黃雀,有三者,總歸是好玩的。你說是不是?”他輕描淡寫的分析道,“可惜換人了,那就不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