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曼柔柳眉輕輕一皺,澄清似水的眼裏帶起一絲疑惑,不解道:“是什麼?”
燕緋辭眸間漾著淡淡的笑意,嘴角輕輕一勾,薄唇微啟,輕吐出:“袖手旁觀。”
額……你真有自知之明。雲曼柔暗暗嘀咕了句,視線卻還是筆直的落在他手中的小酒壺上。
“想喝?”燕緋辭晃了晃酒壺,“要是你能趕在子時前將窗紙糊好,就讓你喝。”
雲曼柔聞言,暗暗吞咽了下口水:“當真?”
“我有和你說過假話不?”燕緋辭笑了笑,反問道。
雲曼柔搖搖頭,事實上,她跟他認識也才這麼兩天,她壓根就沒法判斷他有沒有說過假話。可是……到底是敵不過這誘人的酒香味。
她又咽了咽口水,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立刻幹活。”
當即她動作分外迅速的開幹了,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她要喝酒,她要喝酒……
不消兩刻鍾的時光,她竟是已經將窗戶貼的嚴嚴實實,壓根沒有一絲風泄露進來。她轉過頭笑容諂媚的邀功道:“如何如何?我是不是能夠喝酒了?”
燕緋辭輕頷首,將手中的小酒壺遞到了她的麵前。
雲曼柔纖纖細手一撈,也不管什麼間接接吻啥的,直接酒喝,可是……可是為什麼要這麼欺騙她,他竟然隻給她留了一口酒。
“味道如何?”燕緋辭看著她眼眸裏流露出來的幽怨神色,淺笑而語,“可是還想再嚐嚐?”
自然是想的,但是她不會上第二回當。說不準他又拿隻剩下一口的酒忽悠她幹活,所以這回雲曼柔是非常堅定的搖頭拒絕。
“不想?”燕緋辭反問道,神色有些高深莫測,他彎腰從一旁的搖椅腳邊取出一酒壺,對著她晃了晃。
雲曼柔清晰的聽到裏邊有酒水的聲音……她再一次忍不住的吞咽了下口水。
“究竟是想還是不想,隻有一次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燕緋辭拔開塞子,輕輕抿了一口,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雲曼柔柳眉輕輕蹙起,沉吟片刻,出聲道:“想,但是你不能隻給我喝一口,也不是兩口,而是至少半壺,還有絕對不能以此要挾我幹活。”
她明明是王妃的身份,丫頭的命。不,她堂堂閻奶奶落得如此地步……全都擺閻君所賜,此等恩惠然是要好好回報的,如是想著,她緊緊攥著的拳頭發出了“咯咯”的聲響。
燕緋辭聞聲,也不由得輕皺了下眉頭:“王妃,你是想要打架嗎?”
“不。王爺你放心,隻要你不給我找麻煩,我不會找你打架。”雲曼柔緩緩地鬆開了手,暗啞的嗓音聽上去有些陰陽怪氣,“王爺,我的條件是這樣,你可考慮好了?”
她還不會找他打架,尤其是在完全不知道這位便宜夫君的底細到底是有多深的時候,她還是稍微“乖乖”點的好。
燕緋辭點點頭:“不需要王妃動手動腳,隻需要動口,這一壺酒就給你了。”
說罷,他就將酒壺放在了小桌上,不再碰觸。
雲曼柔聽他這麼一說,並沒有放鬆多少,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微微皺了下,反問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把白天在外邊遇到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訴我。”燕緋辭眸色平靜的看著她,淡淡的出聲道,但在她看來卻是意外的鄭重。
雲曼柔聞言,細細一想,覺得也沒什麼可隱瞞的,畢竟一切都是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隨隨便便打聽一下就能夠打聽出來的事情,當即就將所發生的事情一一告知了燕緋辭,唯獨隱瞞了她在街上追貓的事情。
等她說完後,他已閉上了眼睛,似乎是睡著了,似乎是在想著什麼。
她見狀,躡手躡腳的走到他的身邊,伸手向著酒壺而去,指尖才碰觸到冰涼的酒壺,便聞得身旁的人開了口:“就這些?你可沒有隱瞞其他的?”
雲曼柔手不由得輕輕一顫,該不會他什麼都知道吧?想想他剛才那麼大方的讓她看貓,莫非……是在試探她?
可縱使如此,好想用不著這麼麻煩吧?
“沒有,就這些,難道有什麼問題嗎?”雲曼柔握住了酒壺,不慌不亂的回道,“我就覺得那個酒樓上的紫衣人很怪。”
“我也這麼覺得。”燕緋辭慢悠悠的出聲道,“你說那些人敢當眾調戲王妃你,又絲毫不給堂堂王爺麵子是因為我窩囊沒出息,還是什麼?”
“當然是有人指使,不然誰敢這麼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一直這麼認為。”雲曼柔回道,但心下卻是腹誹著,沒出息窩囊。
燕緋辭瞧著她微閃的眼神,無聲的笑了笑:“那你說說誰敢這麼幹,眼下朝堂上最不將我放在眼裏的可就隻有你口中一直喊著的便宜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