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疾風嘲諷的一笑,“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本王子見你相貌不俗,是個有良心的才好心提點一下你!”。
葉歡聽了他的話,也不著惱,若是換了以前那個自小在穀中清修的小葉子,也許聽了他的話會全盤否定。
以前的她的眼中容不得半顆沙子,在她世界裏,隻有好與壞之分,將世間的一切是非曲折都要強加上自己的個人色彩。
譬如心晴的時候天雨也是晴,心雨的時候天晴也是雨,便是她以往脾性的範例。
以前的她很糊塗,很任性,常常借著自己的主觀猜測決定許多事情。可現在的她,經曆過刻骨銘心的分離,撕心裂肺的痛楚,已經將很多事情看開了。
學著站在對方的角度看問題,這樣很好。
“你是勸我早些離開這裏是嗎?”葉歡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清冽的美酒經過喉管流淌入五髒肺腑。
“呦,你知道啊!看樣子還有那麼一點頭腦。並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呆子。”疾風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最危險的地方也許是最安全的地方。失之桑榆收之東隅,疾風公子不也是來渾水摸魚的嗎?”。葉歡毫不掩飾的將話推了出去,想要瞧瞧這個城府很深的家夥動的什麼心思。
天域鏡這樣的上古法器,定會引來無數妖魔的覬覦。能夠在這樣一個人人瘋狂的狀況下,保持一顆清醒的心,很不容易。
一個堂堂仙鶴族的王在仙界待得膩煩了跑到妖界來蹚渾水,難道不是居心不良嗎?
你我就是五十步笑百步罷了!葉歡明確的表態。
“你倒有趣!隻可惜道行太淺,否則……”疾風欲言又止。
“否則怎樣?我隻聽說過黑吃黑,卻沒有聽說過雪中送炭。”葉歡淡淡的諷刺道。
疾風一雙眼睛帶著困惑的望著她,過了一會,幽幽的說道:“你很象我昔日的一位同窗。”
“奧,這種談交情湊機緣的老橋段,你還拿出來顯擺嗎?”葉歡仿若聽到了一個大笑話,老實不客氣的嘲諷道。
疾風雙目炯炯,莫測高深的望入她眼底,目光如炬,想要將她徹底看穿。
葉歡微微垂下眼瞼,並不直視他的目光。師哥曾經說過:有一種術法,叫做勾魂。那法術之所以能夠勾魂奪魄便是因為它的施用,離不開媒介。而眼睛便是最好的媒介,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從一個人的眼睛可以讀出很多訊息。
厲害的施術人往往就是一個眼神便能控製一個人的心智,被攝住心神的人往往如同癡兒,亦或是對施術人惟命是從。
這是一種邪術,修習這類邪術的一般是些個心狠手辣的妖魔。
不知為何葉歡總覺得這個疾風不簡單,需知道越是看起來像是個正人君子的真小人最讓人防不勝防。
“你身上的氣澤跟她很相似,若不是你兩人相貌脾性差距太大,我差點將你錯認成了她。”
不待葉歡反唇相譏,那疾風臉色黯然,淡然起身,從容轉身走了。葉歡張了張嘴,眼瞧著他孤寂蕭索的背影漸漸走入了黑暗中,徹底消失在夜幕中。
他竟然就這樣不告而別了!陰陽怪氣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給她狠狠添了幾回堵,就這樣瀟灑的走了。
從他銀光閃閃的元神可以看出,疾風是個神仙,還是個品階不低的神仙。葉歡別的本事都是很一般,唯獨這雙眼睛好似火眼金晶,若她想看,一眼看出一個神魔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