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人”。
一撇一捺,“人”。
好吧,雖然對裏麵的事情早有預估,但是,看到他這副說辭的時候我還是驚訝了一下,我和那老鬼對視很久,搖搖頭,旋即跟他聊了一點其它的話題就將這些家夥“送”走了。
將桌子上的絲帛拿起來用蠟燭上的火焰燒掉,我拍拍身上的塵土出了屋子,隨後跟他說了葛老太爺的事情讓他沒事兒的時候做個法事給老人家超度一下,要不然,老人家在這裏孤零零的也不是辦法。
聽我形容了一下老爺子的著裝相貌,葛二蛋被嚇得不輕,從他的表情上看,他應該對我的話語深信不疑。
我決定晚上動手,但是還缺一點東西沒帶來,跟大牛他們商量一下,我決定趁著天色還早先回去一趟,可這路程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前前後後一耽擱,也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
回來的時候天已經擦黑了,鬼鬼正抱著幺兒坐在那宅子的台階上。這妮子體質特殊,又深諳道法神通,有二牛在身邊也不怕她出什麼意外。
我帶著大包小裹地跑進院子裏,點著無煙爐開始做飯。
因為一些特別的忌諱,在做事之前我們都是不能隨便吃別人的東西的,就連筷子,也得是新的,實在沒有,就隻能用手抓。
為了方便,我也沒弄什麼正兒八經的吃食,隻用外出用的鍋子煮了一大鍋的掛麵,再有就是買來的香腸臘肉還有一些從家裏帶來的早上剛剛弄的肉醬。
還別說,那肉醬混著麵條一起吃,倒是好吃得緊,加上小胖大牛這兩個貨在場,沒多久那一鍋的掛麵就被吃得幹幹淨淨。
大牛靠在牆邊拍拍肚子,顯然對這夥食挺滿意,小胖也一樣,一邊用牙簽剔牙一邊打著飽嗝兒,看這兩個貨的窮德行,總給人一種撐死了不算事兒的誇張感覺。
我笑笑,轉頭看向一邊的小妮子,鬼鬼抱著那個一次性的餐桶,眨著大眼睛擺出一副傻萌傻萌的樣兒,我問她吃飽了麼,她點點頭,見她不像在撒謊我摸摸她的腦袋出去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抓那條魚,而是去燒紙。
那種紙錢其實很便宜,幾十塊錢就能買來一大捆,在一個火盆裏將紙錢點燃,我左邊扔一個又邊扔一個,一邊扔還一邊念叨一些讓人十分費解的套口。
我這樣做,即是祭奠亡魂,也是花錢買路,我們都知道這老宅子不太平,也知道這裏頭住著的都是什麼樣的人。
既然在人家的地頭兒上辦事,這點禮節總是該有的。
在撒紙錢的時候,本來還算平靜的院子立即起了陰風,風不大,像是一群人在身邊跑來跑去帶起來的。不過,這些家夥相對友好,隻顧著搶錢也沒有對我做出那種可能帶來的不友好的動作。
因為紙錢買得太多了,一時燒不完,鬼鬼見也抱著幺兒跑了過來,隨後是大牛,隨後是小胖。
我們幾個蹲在院子裏,像一群神經病一樣在這裏點火玩兒。本來挺莊重的一個事兒,他們一摻合立即有了點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