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風狸仰著下巴,微張著嘴,確定它不會再飛走之後又鬼頭鬼腦地跑到一處草叢裏翻了半天,看模樣,像是在找什麼。
因為自己有點近視,眼鏡片上又都是灰塵,為了看清楚眼前的狀況我隻得用丁翎的帽兜兒將眼鏡擦了一下,丁翎還以為我在調戲她,回頭打了我一下表示不滿。
就在此時,那風狸已然在草叢裏撤出一個一尺來長的條狀物,我一看,當時就無語了,這貨在那裏頭翻了半天,竟然從那草棵兒裏拔出一根貓貓草!小時候上山逮螞蚱,總用這東西將逮住的螞蚱串成一串,所以,一眼我就認出這東西了。
那風狸用爪子抓著那根貓貓草,旋即坐在地上開始啃,將那草莖的旁支啃下去之後,就剩下光禿禿的一個草杆。見它拿著那根一尺來長的小棍子,我不禁皺眉,就在此時,奇跡出現了,兩隻站立,那名為風狸的小家夥將那根草棍舉了起來,傾盡全力,肩膀都歪了。
小學課文上有一張董存瑞炸碉堡的圖,那姿勢和眼前的場景有點小相似,不同的是,隨著這小家夥將那草棍舉起來,天地之間驀地生出一聲悶響,轟隆隆像是要下雨一樣。
我靠,湛藍的天啊,怎麼會這樣!?
對於差點被雷劈死的我來說,雷聲什麼的最可怕了,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我十分緊張地看著天空。就在此時,那高舉著草棍的風狸突然將手中的草滾向前一指.....噗通一下,那在樹上嘰嘰喳喳的山雞便大頭向下摔了下來,自始至終,一聲慘叫都沒有......
我草?
直勾勾地看著那帶著兩隻長耳的風狸跑過去,頓時覺得這事情來得有些小驚悚。妖術,肯定是妖術!還沒等我完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呢,那小家夥已經挺胸抬頭地“走”到了那隻山雞的麵前。挺胸抬頭,搖頭晃胯,那小樣兒真是牛逼得不行不行的......
它走到那個山雞的麵前,在那山雞的身上拍了拍,見它死透了又羞答答地笑了起來。
沒錯,就是羞答答地笑。
它像個小姑娘似的,用那肉呼呼的小爪子捂著自己的臉,一邊不住點頭,一邊咯咯咯地笑個不停。聽到什麼風吹草動,它就就很警醒地看看四周,見沒什麼危險它又跟貓抓老鼠似的拿那死雞玩了半天。
一會兒拋上天,一會兒扭著身子打兩下,上下翻騰,玩兒得可開心了......
因為那草棍太邪門,我跟丁翎不清楚情況,都藏在樹洞裏不敢隨便動彈。就在此時,那玩得正開心的風狸卻突然豎起耳朵站了起來,於此同時,遠處的林子也傳來了樹叢被分開才有的那種撲簌簌的瑣碎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