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麵那個會議室,已經淩亂得不成樣子,血腥氣裹著惡臭一下湧了出來,胃腸一抽搐差點就吐了。
那裏頭的橫躺豎握地站著老大一群人,烏泱泱地擠在一起,又在開門之時齊刷刷地轉過頭來。
七竅流血的,麵色鐵青的,缺胳膊少腿沒有下巴的,各種各樣的人都在裏邊。
“有麼?”站在們口駐足良久,金九爺握著屋門的把手輕聲問道。
“沒有。”將目光從那一個個屍體的臉皮上掃過去,我確定那女孩兒確實不在這裏。
“既然沒有,那,我們走吧。”嘴角抽搐了一下,小胖說。
“好。”九爺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將門重新關上。
隨後,隔空畫了一個符咒似乎是要將那會議室的大門重新封住。
整個過程,我沒有半點懷疑,也沒多問,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天生陰陽眼的孩子為什麼一生坎坷了。
“接下來怎麼辦?”由於帶著麵罩,我的聲音都變成了嗚嗚咽咽的樣子。
“跟老楊商量一下吧。”麵色沉重,九爺說。
沿著來時的路線返回門外,我們重新回到了樓梯門口,伸出手來推開那扇貼著封條的門,卻發現那個走廊空空如也。
“誒?楊警官呢?”小胖說著,扒著扶梯往下看了看。
“跑路了吧。”摘下臉上的麵具,我說。
“臥槽,至不至於啊......”小胖說著,麵露鄙夷地撇了撇嘴,隨後一轉身噔噔噔地跑下了樓。
我和金九爺跟在後麵,也跟著留意四周。
九爺說柳葉開鬼眼的效力並不能持續很久,趁這個機會我得好好體驗一下。
其實,開鬼眼之後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效果,隻是突然覺得這地方似乎熱鬧了不少。
樓道裏,走廊裏,時不時就會遇上一些衣著古怪的人。
穿大褂的,穿棉襖的,還有穿著建國初期最流行的國防綠軍裝的,一個個麵容呆滯跟死人似的,即便見了你也不愛搭理。
其實,自從出了事情這樓道裏基本沒有活人進出了,舉目四望,到處都是警局留下的封條和現場取證留下的點點痕跡。
也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碎紙和文件扔的到處都是,陰風拂過,偶爾還能帶起一點漩渦,我很納悶這全封閉的寫字樓裏怎麼會有這麼強烈的氣流。
“看。”左顧右盼之際,小胖拉了我一下,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大廳的電梯門口正站著一個穿著連衣裙的年輕女人。
那女人牽著一個小孩,背對著我們。
她打扮得很奇怪,外麵露著的所有的衣著都是紅色的。
紅色的裙子,紅色的高跟鞋,紅色的絲帶係在手腕上。
那是一種十分鮮豔的紅色,鮮豔得都有些刺眼了。
她的皮膚是慘白的,慘白中帶著一點青藍色的詭異氣氛,這一點和那瀑布一樣的及腰長發形成了鮮明對比。
除此之外,她右手的手裏牽著一個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