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盒飯又被偷吃了,白花花的米飯孤零零地躺在那裏。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作案手法,一而再再而三地幹出這樣的事情,就算是白癡也能把那個小賊揪出來的。
默然抬頭,看了看對麵那個偷笑不止的小姑娘,這個剛來沒幾天的小師妹硬是給我擠出了一個特別無辜的表情,看那樣子要多純潔有多純潔。
有時候我真挺佩服這種小妮子的,雖然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一翻手指將筷子捏在手裏,拄著下巴默默地瞪著她,筷子的一端敲擊著桌麵,我用無比虔誠的心態祝福這鬼靈精怪的小丫頭肥胖到死。
小柔見狀,吐了吐舌頭,隨後在一邊的抽屜裏掏出一張報紙和五毛錢一袋的榨菜給我,“你出名了。”
“恩?”
古人講,眾口鑠金,積毀銷骨,同樣的話語出現兩次就足夠我這種天生多疑的人警醒一下了,一臉疑惑地將報紙接過來,撕開榨菜的我卻發現自己的照片端端正正地放在一個兄弟報刊的封麵上,好吧,我真的出名了。
“驚!!!貓臉老太重出江湖,前線記者暴亡當場!!!”
“市民無需恐慌,現場已經得到有效控製。”
“昨日晚間,本市南郊張家村一帶出現超自然現象,某報記者陸某聞訊趕赴現場,不幸罹難......”
我去尼瑪的吧......這都誰寫的!
翻開一看那大大小小的印刷文字,一百多萬的草泥馬從我胸中呼嘯而過啊,怪不得回來這一路總有人在背後指指點點,原來特麼的是這麼回事兒!!!
“這是誰幹的!?能不能行了!!!”
抓著報紙大吼一聲,順帶著將一邊的椅子踢翻在地,再看那些低頭吃飯的同事們早就笑的前仰後合了,我知道,遇到這種事情他們肯定要開心一陣子的,抱著肩膀靠在一邊自己,自己也被逗笑了。
說來有趣,這樣的事情我們也做過,談不上顛倒黑白,可添油加醋什麼的總是免不了的,將揉成一團的報紙撿起來,又將那皺巴巴的頁麵理順一下,仔細看了看自己的照片要死的心都有了,這照片誰照的,能不能不這麼狼狽,好在雙眼之間打上了橫線,要不然還真沒法見人了。
“不管怎麼說,你小子總算出名了。”
就在我坐在一邊生悶氣的時候,聽見我的怒罵聲的老表帶著一臉的大胡子從裏麵走了出來,這貨帶著個泡滿菊花茶的水杯來到我的近前又頗為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兒吧。”
“沒事兒。”
聽他這麼問,我還能怎麼回答,大體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老表就走了,臨走的時候他囑咐我有時間去他辦公室一趟,我點點頭也沒推辭。
心情不好,趁著午休的時候去了樓下的小麵館,要了一份六塊錢的拉麵坐在牆角看報紙。不出意外,端著飯碗過來的服務員一直在看我,反反複複地看了不知多少遍。
唉......
一想這事兒我就鬱悶,回頭一看這兩天的經曆就像是做夢一般,客觀地分析一下,老表那個催命的電話仿佛是個時間的節點,從我答應跑這一趟開始,一切都變得撲朔迷離了。
稀裏糊塗地遇見了一個百年不遇的猛惡貓屍,稀裏糊塗結識了一個自稱茅山後裔的神秘胖子,稀裏糊塗就被同行給寫死了,又無比鬱悶地坐在這裏看報紙,這一切,是不是來得有點突然呢......
“小子,聽說你見到金九爺啦?”
正鬱悶著呢,麵館的老板突然從廚房走了出來,那老頭兒是個退了休的警察,以前很牛逼的,我和他很熟絡了,見他這麼說,我點了點頭,“見了,這兩天一直在他那兒,你看,能活到現在還多虧他的恩德呢。”
說道這裏,我很配合地揚起胳膊在他麵前晃了晃,老頭兒一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沉默良久,突然又問:“那,你見過那棟妖樓啦?”
“妖樓?”
一聽這話,就明白話語所指的必然是那和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漆黑鐵樓了,心念一動,暫時壓製住了的好奇心立即被他勾了出來,將筷子放下,我盯著他的老眼看了看,“前輩,您也知道那棟古樓麼?”
“知道,當然知道......幾十年前,那棟樓可是非常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