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擅自行動違反了紀律,也讓大家惦記了。”
“還說呢,昨天不知道是誰還哭一鼻子呢?”小寶羞了英子一下躲到了二愣後麵。
英子轉臉瞪了小寶一眼,剛要反擊,被金環製止了:“別鬧了,人不是回來了嗎,咱們都吸取教訓,今後都別擅自行動了。”
“石柱呢?”小寶從二愣身後閃了出來問道。
金環說:“他回家一趟,馬上回來,不等他了,咱們先商量一下如何防止小鬼子瘋狂報複的方法和對策。”說完,她揮了揮手走進了自己的家門,來到正房屋裏,擺開了開會的架勢。
山裏的白天很短,到了秋後就更短了,剛剛四點鍾太陽就躲在了西山後麵,天慢慢的黑了,嫋嫋炊煙從鄉親們的草房中飄了出來,傾刻間被凜冽的西北風吹得無影無蹤。
村西頭的第二家東屋,微弱的油燈暗得可憐,石大爺用一雙布滿老繭的手,顫悠悠地給石柱縫製過冬的棉衣。自打老伴兒過世之後,石大爺便挑起了又當爹又當娘的重擔,家裏的裏裏外外炕上炕下的活都由他完成。雖然五十多歲了,但他眼神兒還好,一般的針線活不用找人幫忙。他一邊做著過冬的棉衣,一邊與石柱敘著家常:“你和金環的事到什麼程度了?”
“什麼事?”石柱裝作不解的問。
“別瞞爹了,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天我到縣城正好碰到李揚,他也跟我說了你們倆的事。”
看到父親戴著花鏡走針穿線,石柱的心裏很不是滋味,感慨夾雜著酸楚油然而生:父親這把年紀還在為自己的衣食操勞,尤其這縫縫補補的活兒,本該是女人幹的,但由於母親過世早,家裏所有的一切就完全落在了父親的肩上。在自己小的時候,曾聽娘講過,爹年輕的時候,膀大腰圓,幹起活來不知道什麼是累。山裏人常年跟石頭打交道,爹練就了一身力氣。那時爹和別人一起鑿石頭賣錢,一塊石頭鑿完後足有一百多斤,爹為了多掙錢,別人鑿一塊爹鑿兩塊,裝車的時候也別人裝得快,就這樣,拚死拚活的掙錢才把娘娶回了家。現在娘走了,父親的年齡也越來越大了,而自己又經常不在家,家裏確實需要一個女人。想到這裏,石柱想把和金環的事告訴爹,忽然,一道亮光從窗外一閃而過,兩道、三道……,緊接著汽車沉悶的馬達聲由遠到近,“不好,鬼子的特別中隊來了,可能與爆炸事件有關,要馬上通知縣大隊。”
“孩子別慌,找金環他們商量一下再說。”石大爺看著慌忙出去的孩子囑咐了兩句。
石柱根本就沒聽見爹說的是什麼,一溜煙兒地沒了影兒。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縣大隊,報告這裏發生的情況,以便讓大隊盡快采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