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解藥正在與病毒對抗,等麻醉藥部分發揮會好一些。”
福特瓦羅邊淡淡地解釋,連將實驗床上的鎖扣束縛在小奶包纖細的四肢與腰身上,要是再遲些固定,隻怕那白嫩嫩的小身子上,就會被他自己多抓出幾道猙獰血痕。
那種好像有千百隻刀齒劍舌小蟲在身體中啃食的痛,曾經親身體會過的他也很清楚。
“寶貝別怕,有媽咪在這裏陪著你呢。”
木沉香心疼地握住小奶包一隻驟然變得冷如冰塊般的小手,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悄然奪眶,如流星般劃過她雪白的臉頰。
“我……沒事……”
體內劇烈的疼痛還在繼續囂張發酵,但木皓軒卻硬是自齒間擠出三個字來,因福特瓦羅而滿是洶湧憤恨的如刀目光,在轉向媽咪那張擔憂心疼的麵龐時,頓時變得柔軟了幾分。
看著寶貝兒子還在佯裝堅強,木沉香哽咽得難以成言,輕輕地為他拭去臉上豆大的汗水,努力擠出個溫暖笑容來回應他的注視。
“你是故意的。”
在旁看著這一幕的藍花楹的臉色看似冷淡如昔,對來到她身邊的福特瓦羅吐出的話語,卻冰冷得刺骨。
“怎麼,心疼了嗎?看來我的小花楹真的已經長大了。”
福特瓦羅並沒有否認,他的確是故意沒有提前給小奶包注射麻醉劑的,那又怎樣?
在他看來,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家夥,竟然敢搶他的女人,還留著那條小命在就已經算是天大的恩賜了!
藍花楹抿緊雙唇不再說話,重又低垂下來的眼簾,掩去了那雙藍紫色眼眸中的所有情緒,唯獨腿邊握緊成拳的雙手,以及掌心紋路間隱隱滲出的絲絲血色泄露出些許情緒。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表露太多對於小奶包的在乎,否則隻會給他帶來更大的痛苦,甚至會害得他丟了性命。
隻要他們能夠平安離開聖城,她堅信他有能力照顧好未來的人生,也堅信他終有一天他能夠強大過福特瓦羅,甚至她可能等得到他將自己搶回身邊的時刻。
但是現在,她必須狠下心,哪怕讓他以為她冷酷無情,也絕不能再對他好一點點。
直到渾身衣服都已經被淋漓大汗浸透,木皓軒才在麻醉劑的作用下緩緩昏睡,但小小眉心糾結的“川”仍然深刻,與木沉香交握的手也依然收得死緊。
木沉香見狀不禁更加酸澀心疼,想來寶貝在昏睡中也仍承受著非人的疼痛。
“我是不是也要承受這樣的痛苦來解除體內的病毒?”
她轉眸看向正在實驗台前配製另一支針劑的福特瓦羅,知道那一針應該就是給自己的。
“哦,你與他的情況不同,過程並不會太痛苦,不過等到藥效完全發揮再醒來時,會有怎樣的後遺症就不好說了。”
福特瓦羅勾唇一笑,湛藍眼眸中流露出詭異叵測的精銳光亮。
“會有‘後遺症’?這是什麼意思?”
早已不會再被他那看似無害的絕美皮相所騙,木沉香警惕得背脊僵直。
“你體內的病毒是獨一無二特製的,也就是說工並沒有給別的實驗體試過解毒,所以也就無法確定在這種特殊變異病毒被清除之後,會有什麼樣的後遺症出現。但你也不必太過擔心,至少我保證不會讓你麵對重病或是死亡之類的危險。”
雖說是身在海神宮內的研究室,比不得北極生化研究基地專業,但有身為病毒母體的藍花楹在,以福特瓦羅的本事自然不難現場配製出相對的解藥製劑。
被安置在與木皓軒相隔甚遠的另一張實驗床的木沉香,在被注入解藥不久,便漸漸失去所有知覺地沉沉睡去。
“舟,派人把她送到英國麥克亞當家去吧,我答應了安東尼找出小女兒給他的。”
福特瓦羅邊脫下實驗服白袍,邊向剛剛進來的馮舟吩咐道。
“什麼?你已經知道了?”
不待馮舟出聲,藍花楹忍不住驚問出聲。
早在北極研究基地時,她就意外發現木皓軒與容安的DNA相近,前陣子她在幫木沉香研究解藥時又順便將她們的DNA先進匹配鑒定,發現原來布雷恩一直在苦苦找尋的安東尼與容蔓晴的小女兒,竟然就是近在他們身邊的寶貝媽咪。
隻是最近事情太多,投入研究工作就顧不得其他的藍花楹,沒能找出機會提這件事。另外她也想著,這種事並不急於一時,不如等一切結束時再給大家個驚喜。
可那時的她如何也沒想到,這一時的疏殆,竟然害他們之後多出那麼多的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