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更多的是不想在藍花楹麵前丟麵子,別看他還隻是個勉強到她肩膀高的小奶包,但自從認識她後,就被激發出的潛在的大男人爭強好勝的一麵。
就好像求偶期的雄鳥在雌鳥麵前時,總會想盡辦法地把最漂亮的羽毛展現出來,他現在就有了這種堪比雄鳥的早熟心態。
“父親,我把人帶來了。”
藍花楹目不斜視地走進中心廣場,向養父問好後,才轉眸看向廣場中央。
“我親愛的侄子,這兩位你應該不陌生吧?”
福特瓦羅漾開很是慈祥和善的笑容,牽引著木皓軒的目光看向場中另外兩人。
“伯伯是要讓整個斯特林家族的人員,到這北冰洋下來聚會嗎?”木皓軒隻掃了眼場中兩人,便又麵帶嘲諷地看向福特瓦羅,“說起來,我們都是不被他們所接受和認可的存在,何必非要強求呢?”
“說的好,但血緣畢竟是抹煞不了的存在,我至少也要讓父親知道,還有我這個兒子的存在不是?”福特瓦羅對小奶包的話很是滿意地點點頭,“我親愛的父親大人,您看,連年紀幼小的侄子都這樣說,看來我們注定是沒辦法重新來過了。”
“不!兒子……以前的事都是我的錯,那時我不知道你……總之,現在我願意認你回家,隻要你願意,我可以讓父親把整個斯特林堡都送給你!”
在被迫來到這裏的路上,克萊爾已經知道這個私生子的厲害,深恐他會找自己報仇。
現在的他已經隻能靠輪椅才能行動,若是再被這個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大毒梟的兒子折磨一番,隻怕能不能繼續活下去都是個未知數。
“斯特林堡?哦,父親,您還真是很大方呢!”
福特瓦羅仰天長笑了幾聲,隻是那笑聲中卻滿滿皆是悲涼。
“你這個沒用的東西!哪有你這樣卑躬屈膝地跟自己兒子說話的?!”
恨鐵不成鋼的瓦納,抬手就給了克萊爾後腦一巴掌,就算他們現在成為任人魚肉的弱者,又豈能因為貪生怕死,就連最後的尊嚴都給丟棄掉?
“沒錯,爺爺您這樣,才是對兒子該有的樣子嘛。隻可惜,您的這個兒子,他注定就是個廢物,永遠也抓不住該抓住的東西!”
樂此不彼地侮辱過至親父親後,福特瓦羅看向明顯比那個老家夥有骨氣的小奶包。
“寶貝侄子,伯伯今天就給你個報仇的機會。隻要你能徒手殺了這兩個老家夥,我就獎勵你一頓超級大餐,怎麼樣?”
原來在他的心裏,兩位至親的性命竟然隻值一頓大餐。
“抱歉,我還沒那個本事。”
當初為了給中槍的媽咪報仇,折磨得克萊爾後半生隻能坐輪椅是一回事,但讓小小的木皓軒去殺了血緣至親,則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即便要報仇,也不會以如此簡單粗暴的血腥方式。
“可是我聰明的侄子,這件事可由不得你選擇。今天,如果不是你把他們殺死,那麼可能就會是他們把你殺死。”
眉心輕輕蹙起,露出滿麵無辜的福特瓦羅,竟將語氣表現得那般無奈,仿佛這場至親相互殘殺,並不是他能夠左右似的。
養父竟然在逼迫小奶包去殺人,而且殺的還是與他有著血緣的至親,藍花楹垂在腿邊的雙手幾番緊握,方才忍住出麵阻止的衝動。
她很了解這位養父的性子,若她當真出麵替小奶包求情,隻會起到反作用。
“楹楹,公平起見,你去給我親愛的侄子,注射一針能夠短時間增強到成人體力的藥劑吧。不然讓他一個剛滿七歲的小奶包,去跟兩個成年人生死拚殺,實在有些不公平。”
藍花楹默然頷首應下,側目用餘光與木皓軒快速對視一眼,便快步去取短時間提升體能的針劑。
“兒子,我的好兒子啊,就算我們不能再成為至親,但也沒必要成為至仇啊。”
克萊爾仍不甘心死在這酷寒北極的地底深處,隻要能繼續苟延殘喘,他哪裏還會在乎自己正在苦苦哀求的人到底是誰。
“誰是你的兒子?!在你將我們無依無靠的母子倆狠心遺棄時,可曾想過我是你的兒子?”
前一刻還和顏悅色地一口一個“父親”叫著的福特瓦羅,突然臉色驟變,湛藍雙眸中凶光畢露地狠狠怒瞪向克萊爾。
“拜你所賜,當年我與母親孤苦無依時所受過的苦,如今我一定會加倍償還給你!別說我沒給你機會,讓你們兩個成年人,與一個七歲小童生死決鬥,還不夠照顧你們嗎?你們引以為傲的斯特林家族,不一直都很喜歡玩至親骨肉相殘的遊戲嗎?今天,我就好好陪你們兩位玩個夠!”